2022年,是人類和COVID-19共存的第三年,也是很多人無法回家過年的第三年。
尤記兩年前第一次因疫情無法回家過年,通過微信視頻與被困在各座城市的家人一起看春晚、雲上跨年的場景,茲以為那是這輩子經歷過最夢幻的一年,不曾想,這樣的夢幻並沒有在2020年結束。
2021年,有人因疫情被困於異鄉,
2022年,這樣老套的劇情仍在繼續。
也是在疫情中,元宇宙概念意外走火,這個概念一度被過度營銷到似乎明天我們就能進入這個真正堪稱夢幻的世界。這樣的錯覺不禁讓鋅產業聯想到:
今年不回家的我們,能不能在元宇宙裡過年?
哪怕是低配元宇宙。
VR下沉沉幾許
無論是2018年的《頭號玩家》,還是2021年的《失控玩家》,都告訴了我們一種可能:VR眼鏡可以將我們帶到一個現代人世界之外的世外桃源。
兩部科幻電影,帶來的是人們對VR產業的高度期待。
也正是在眾人期待中,2021年的VR行業發生了一個顯著的改變:設備廠商開始破圈。
眾所周知,消費類VR產品在過去幾年裡一直雷聲大雨點小,昂貴的價格、單調的內容、複雜的系統,再加上,一些經典大型遊戲對場地又有不小的要求,這使得VR產品被困在了線下體驗館中。
一款《節奏光劍》帶來的夢幻感足以讓無數極客玩家為之興奮,然而,這類游戲帶來的興奮是短暫的,更何況,質量堪比《節奏光劍》的VR遊戲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也是寥寥無幾。
潛移默化的改變發生在兩個方面:一方面,Facebook自收購Oculus後每年花大量真金白銀扶持內容生態;另一方面,整個產業鏈中芯片、硬件、光學方案、控制方案這些年來也在亦步亦趨,這些改變最終成了VR設備廠商破圈的底氣。
國內VR硬件的破圈發生在2021年,這一年,VR硬件廠商通過各種促銷手段加速了VR千元機的出現。
其中,尤以Pico(已被字節收購)、NOLO、愛奇藝三家市場營銷活動聲量最大。
Pico在2021年5月10日發售Pico Neo 3時同步上線了打卡減半價活動,2499元的VR一體機對於重度遊戲玩家來說最終到手價只有1249元。
NOLO發布的NOLO Sonic更是直接將首發價降到了1999元,創始人張道寧在發布會上直接表示,這是為了致敬一代小米手機對移動智能安卓手機的普及。
同樣在這一年發布了1999元VR一體機的還有愛奇藝智能,也是在Facebook更名為Meta後國內少有的一家為元宇宙更改了公司名字的VR設備廠商。
2021年出現的千元VR一體機其實不只這三款,幾乎所有想要在消費VR領域再沖一衝的VR設備廠商都在這一年壓低了價格、放低了姿態。
值得注意的是,這一年的價格下沉不同於三年前1499元的小米VR一體機,2021年這波千元機標配了6DoF、驍龍XR2(NOLO用的是845)處理器、4K屏(愛奇藝智能用的是2.5K屏),硬件配置上已經足以支撐起一個低配元宇宙。
選一款設備,在虛擬劇場裡100英寸大熒幕上看看電影,在虛擬世界中打打殭屍,偶爾看一場直播、一場發布會已經不是什麼難事。
這時,難的不再是走進去,而是留下來。
那些低配元宇宙
2021年5月12日, HTC VIVE Focus 3在HTC虛擬生態大會(V²EC2021)上發布,VIVE Focus 3的性能配置雖然算得上是VR一體機中的尖貨兒,但9888元的售價讓它與普羅大眾基本無緣。
不過,這次在虛擬空間中舉辦的別開生面的生態大會,倒是讓不少人訝於:原來我們離虛擬世界竟是這麼近。
這是HTC將虛擬生態大會搬到虛擬空間中的第二年,也是在疫情打亂了我們正常的生活和工作節奏後,一個人類向虛擬世界這個互聯網腹地遷移的直接嘗試。
疫情中,線上辦公異常火爆,互聯網行業從業者對此應該深有體會,Zoom、釘釘、騰訊會議這些此前多數人不甚了解的辦公軟件似乎一夜之間鑽進了大部分人的電腦,一些人的電腦上、手機中甚至裝了不止一款這樣的軟件。
也是在這時,虛擬辦公開始闖入大眾視野。
VSwork就是這樣一個可以提供虛擬辦公方案的虛擬空間,VSwork聯合創始人徐晨翔告訴鋅產業,僅僅是在2021年這一年裡,VSwork就與70多家企業達成合作,這其中不乏華為、百度、中國電信、清華大學這樣的國內頂級單位院校。
在這些項目中,有人在VSwork中舉辦展會、發布會,也有人在這個虛擬空間中進行教育培訓活動。
相較於Zoom、釘釘、騰訊會議,虛擬辦公軟件可以提供一個“從在線到在場”的交互體驗,其中,“在場”是前者無法提供的。
實際上,在虛擬世界裡,虛擬辦公的火熱只是冰山一角,另一個更接近普通消費者的場景實則是社交。
Facebook自2016年成立虛擬現實社交團隊後,就轟轟烈烈地搞起了虛擬社交,對於Facebook而言,社交既是基因,也是主場,扎克伯格當時揚言稱,“虛擬現實將變成最社交化的平台”,這自然也包括第二年發布的VR社交軟件《Spaces》。
當時這款名為《Spaces》的軟件可以讓Oculus Rift用戶通過登錄Facebook賬號進入虛擬空間,可以至多讓3位好友加入聊天室一起聊天、看視頻、玩桌遊,通過與《Facebook Messenger》(類似微信的社交軟件)打通,也可以讓虛擬空間內的人與虛擬空間之外的朋友打個視頻電話。
Facebook在《Spaces》上嘗試了自己在虛擬社交中的構想,不過,這病不是Facebook在虛擬社交中唯一一次嘗試,諸如《Oculus Rooms》、《Oculus TV》、《Venues》都在後來有進入Oculus Go常駐池中的應用,如今,這些應用被統一整合為《Horizon》。
這是Facebook(現在應該叫Meta了)在VR社交領域探索的一些陳年往事,也是VR社交發展的一條草蛇灰線。不過,即便是如今Facebook在VR社交領域的集大成者《Horizon》,也只能算是一個低配元宇宙。
元宇宙實際上距離我們還很遙遠,現在的低配元宇宙和人類想像中的元宇宙甚至要比1995年馬雲做的“中國黃頁”與現在的互聯網的距離還要遙遠。
例如,在如今低配元宇宙中一個顯著的體驗上的落差是:身在其中的人物模型簡單、肢體動作僵硬。
有點“醜”的虛擬人
2020年年底,愛奇藝上線了一檔選秀綜藝節目,不同以往的是,這檔選秀綜藝的主角不是大眾熟知的男團女團,而是虛擬人。
《跨次元新星》這檔選秀綜藝將二次元形像從一個相對小眾的圈子推向大眾熒幕,這是疫情中虛擬人的一個機會,也是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又一次交織相遇,這一年,元宇宙還沒有扶搖直上。
相較於隨後頻繁出現在大眾視野裡的華智冰、洛天依、初音未來這樣的虛擬人,如今出現在VR世界中的虛擬人任務模型簡單、肢體動作簡單,即使是出現在Facebook《Horizon》中的虛擬形象,仍是有些醜的虛擬人。
難道真正精美的人物形象就無法在現在進入元宇宙中嗎?
答案其實是否定的。
徐晨翔告訴鋅產業,現在虛擬世界中的人物形像簡單是由於設備性能不夠,現在設備的算力無法支撐那樣大的模型;肢體僵硬是因為傳感器的問題,VR頭顯標配的傳感器無法做到如此精細化的肢體識別。
“今天如果你用的不是頭顯,而是動捕方案,在虛擬世界裡的體驗會非常靈活,”徐晨翔向鋅產業透露,現在的VSwork其實已經支持諾伊藤全身動捕方案。
實際上,愛奇藝那檔綜藝節目中的虛擬人就用到了全身動捕設備,這也是在熒幕上的虛擬人動作更自然的背後原因,這樣的自然如果不考慮使用門檻和成本的話,也已經完全可以復刻到虛擬世界中。
至於人物形像簡單,其實也離不開成本二字。
雲計算是大勢所趨,也是支撐起VR世界中大模型運行的最終途徑,但要將算力全部放到雲端,內容製作和服務成本將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這是現在現在精美的虛擬人進入虛擬世界的一個門檻。
為了跨過這道門檻,“整個行業已經在瘋狂降低雲計算的成本”。
另外,從設備端來看,即使有了精美的虛擬人,要想讓人類在虛擬世界中的視覺體驗與手機畫面一樣自然,有同等質感,至少還需要現在標配4K的屏幕升級到8K。
這些都需要時間。
不過,這並不影響身在不同城市的我們在元宇宙里和家人一起過年。
在元宇宙裡過年
我們現在的客戶中,有這樣一家區塊鏈企業,這家企業在全球多個國家都有員工,所以他們將今年的年會搬到了VSwork中舉辦,全球數百名員工實時在線,辦得很是熱鬧。
這是徐晨翔告訴鋅產業的一個已經真實發生的事情,實際上,這類事情不勝枚舉。
我們有一些客戶在用VSwork的時候也會做一些聯動,例如教育領域的團隊和做藝術展的團隊聯動起來後,兩邊各建一個傳送門,就可以自由穿梭。
這種傳送門多了,用戶可以在各個空間中跳轉,自然就形成了元宇宙的雛形。
基於這樣的低配元宇宙,我們很多想法其實已經可以實現。
例如,今年仍然身在天南海北的我們與家人一起圍坐在電視機旁,一邊看著春晚,一邊聊聊去年一年自己在外的所見所想。
只不過,或許還不會用VR設備的爸爸媽媽是通過手機或平板接入,與置身在虛擬世界中的我們一起遙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