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大通3 日發布加密貨幣市場報告,由資產市場與投資策略主席Michael Cembalest 撰寫,內容長達31 頁,該報告中Cembalest 針對各種加密貨幣市場的問題,從價值儲存、交易媒介的現況、跨國匯款、NFT 與DeFi 市場等等提出批評與疑問,他自己也對加密貨幣市場的看法下達結論:
「我不會購買它(比特幣),無論結果是好是壞,這都是加密貨幣持有者一開始就希望看到的。」
價值儲存論
Cembalest 在報告中提到,在疫情期間許多人將比特幣當作對沖通膨的資產類別,而他也花大篇幅反駁此觀點,解釋為何比特幣不具價值儲存與對沖通膨性質。他提到比特幣的價格波動性太高,會隨著市場大漲大跌因此無法規避系統性風險。而在Cembalest 的評價中,他認為黃金也不是可靠的對沖通膨的資產。
比特幣的持續波動性非常誇張地高,當股市波動性上升時,比特幣的波動性還會上升。
Cembalest 更指出比特幣等加密貨幣,除了金融市場的系統性風險以外,還有著監管風險、駭客新聞報導等波動來源,而且比特幣比起其他金融資產,更集中在少數的人手中,這使得市場更容易被大戶操作,大量傾銷與拉盤導致暴漲暴跌。據報告指出,光2018 年當中的6 個月內,金融機構就發現了超過355 次的傾銷與倒貨市場事件,而相比在股票市場11 年間,較明顯的也只有約142 起事件。
支付貨幣與跨國匯款
儘管有薩爾瓦多這樣的比特幣法定國家存在,但Cembalest 觀察到,薩爾瓦多主要收取比特幣的商家,都是基於其他國家法幣去製定商品的比特幣販賣價格,而且他也批評比特幣交易成本太高,一筆交易的手續費可能比在非洲國家交易二手手機的買賣成本還高。而除了薩爾瓦多以外,真正使用加密貨幣支付的比例也非常少。
而在跨國匯款方面,報告指出,在過去10 年內,僅有不到1% 的跨國匯款是透過加密貨幣系統完成,而他也提到了跨國匯款的主要問題:
收款人仍需要該目的國家的銀行賬號,才能從加密貨幣轉成現金,這阻礙了最大的成本節省來源。
他也提到了無銀行賬號的比特幣交易,需要透過比特幣ATM 來換成法幣,但現實是這樣的機台設立並不普及,而且往往都會被收取高額的手續費(可能高達5 %)。
去中心化金融
提到去中心化金融(Defi)時,Cembalest 承認了當前傳統金融正在被這種新型態的服務給漸漸取代,但談及內涵時,他還是對Defi 產品的當前感到沮喪,例如他提到了大部分Defi 產品的內涵都只是供抵押資產者提供借貸,借款不是拿來購買更多加密貨幣,不然就是拿來提高資產的流動性等等,但他提到了所有的產品都避不開整體性的系統風險。
無論以哪種形式,這些服務似乎都不是能從加密貨幣大跌中倖免的借貸活動。
Cembalest 也提到了加密貨幣主義者常提到的區塊鏈P2P 無抵押借款,對於這種理想產品,他說了句「祝你好運」,並且提醒中國在2017 年也進行過大量的P2P 眾貸創業,最後超高的違約率導致大量的網路公司倒閉。
NFT
提到NFT 市場,Cembalest覺得很特別,但他稱當他看到Mad Dog Jones、Pak 和Beeple 等人的NFT 作品時,他認為這些東西根本不配稱作藝術,但卻有這麼多人購買,他覺得相當訝異,他認為是20 世紀後現代藝術迅速崛起的後果。
這可能是因為你不欣賞BAYC 等NFT 的藝術價值,但這不代表其他年輕人就不會。
但他提及NFT 市場也是高度集中的,在2021 年4 月到7 月的交易中,他發現有17% 的NFT 收藏家囊括了81% 的NFT 交易,因此他認為高度集中跟標榜可獲利性成為當前NFT 市場的主要問題,導致如今NFT 市場變成詐騙猖獗以及倡導能投機的地方。
論點與反駁
Cembalest 在報告中也提到了一些對於加密貨幣圈對他想法的批評,例如有人認為這就像1995 年的搜尋引擎技術一樣,當時沒有人知道未來這將價值超過1 兆美元;而另一個評論則講到了1800 年代的電力大戰,當時的人都不以為然,而Cembalest 也提出了他的看法:
任何創新的第一階段都是架構基礎建設,但真正有價值的應用會在晚些時候才到來。在1800 年電力大戰的時候,人們都大大低估了未來的潛力,就算是Junius Spencer Morgan(摩根大通之父)在當年也只是說,電燈是一種時尚,煤油燈也正在好好地使用著。
儘管承認加密貨幣有可能有潛力,但Cembalest 仍然拒絕投資加密貨幣,並且稱真正有價值的是區塊鏈技術,而不是加密貨幣本身,他還用1941 年的電影《馬爾他獵鷹》比喻做結論,他認為加密貨幣持有者正是像電影中那些追求貪婪寶物的人,最後才發現那是假的。
我會再嘗試看看用另外一種方式,理解那些加密貨幣主義者面對暴跌時,那些令人苦惱的價值觀,但在那之前,我覺得(幣價)是夢想成分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