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 吸引全球資本​,歐洲有望成為Web 3 加密時代的強者

這不僅是一次淘金潮,也是全球風險資本故事底層邏輯的一次轉變。

文|李兆奇

編輯|劉旌

來源|暗湧Waves

原文標題|全球資本​「湧向」歐洲:新淘金熱、Web 3、創業綠洲

二十年前,許多中國創業者和投資人被一本名為《矽谷之火》的書所打動,甚至因此開啟了嶄新的人生道路。

當時的人們相信,互聯網的興起,帶來了前所未有的信息平權。世界正在被抹平,相隔千里的人也可以置身在同一片天空下。

而如今這一切已經變得遙遠。在疫情帶來的物理封鎖,以及一些眾所周知的原因之下,我們彷彿越來越身處在自給自足的時代裡。商業世界中,不同地區的信息不對稱和偏見也更加突出。矽谷和中國也越來越像兩個平行世界。

「暗湧Waves」特別推出新欄目“遠望札記”。我們希望提供世界範圍內最新的商業趨勢和觀察,從而讓你知道商業世界的其他角落正在發生什麼、討論什麼。 “遠望札記”將不限於文體形式,定期推出。

以下是本欄目的第一篇文章。

重新認識歐洲

2020年上半年的一天,復星集團的一位醫療投資人為朋友們送出了一份伴手禮:一副英超(英格蘭超級足球聯賽)狼隊的口罩周邊。這款口罩是歐洲版型的設計,讓人不由想起近日取得連任的法國總統馬克龍經常佩戴的那副剪裁得體、能緊密貼合歐洲人高鼻樑的時尚單品。

這緣起於5年前的一筆交易:2016年,復星集團董事長郭廣昌以4500萬英鎊將英超狼隊收入囊中。

這筆投資能很大程度代表過去數年間中國民營資本對歐洲的偏好:傾斜於吃喝玩樂,以及一些相對傳統的行業。比如張近東以2.7億歐元入主意甲豪門國際米蘭;王健林收購了歐洲最大院線Odeon UC;騰訊86億美元接手芬蘭遊戲公司Supercell的絕大多數股權。當然這些佈局都更接近於大公司的海外落棋,而不屬於財務投資基金的機會。

但事情正在起變化。

據「暗湧Waves」了解,BAI資本正在籌建柏林辦公室,屆時他們將有投資團隊常駐於此。 “歐洲過去在軟件、高端製造領域一直根基很深,今天在新興的Web 3.0賽道也有望在歐洲看到更多機會。”BAI資本創始及管理合夥人龍宇告訴我們。 BAI資本有著貝塔斯曼集團龐大的歐洲資源和全球網絡,他們致力於成為“中國創投界在歐洲的樞紐”。

更劇烈的變化在美國也同步顯現。

今年3月,Coatue聘請了曾就職於歐洲投資機構Index Venture 的知名投資人Sarah Cannon。她將領導Coatue在歐洲的投資。而最早之前的2020年3月,紅杉從比它更早深耕歐洲的競爭對手Accel那裡挖走了羅馬尼亞裔明星投資人Luciana Lixandru 。 Lightspeed 則聘請了歐洲早期風險投資公司Northzone 的Paul Murphy,領導其在倫敦的歐洲前哨。

Luciana以及Paul都長時間深耕歐洲。如Luciana在歐洲的成功投資案例就包括了UiPath這家歐洲誕生的軟件小巨頭,以及倫敦上市的食品配送平台Deliveroo。而Coatue選擇的Sarah Cannon,儘管此前長居美國,但她卻曾以一家歐洲基金的身份成功投資了Notion和Slack這兩家美國超級獨角獸。

除此之外,Bessemer Venture Partners、General Catalyst 等美元VC在過去兩年裡,要么開設了新的歐洲辦事處,要么開始了活躍的投資。風投行業攪局者Tiger Global 等對沖基金也開始了在倫敦的擴張。

如此的繁盛景象,一度讓人們忘記了歐洲創投曾經的歷史困局。

過去十年,美國和中國被認為是風險投資最重要的市場。而擁有超過4.5億人口以及14.45萬億GDP的歐盟,其創業投資市場卻與這一經濟人口基本面並不相匹配——儘管歐洲的old money一直是世界範圍內最不可忽視的出資者之一。

一份疫情前的統計,全球最大的互聯網平台公司市值蛋糕中,中國占據18%,而歐洲僅佔4%。 “儘管歐洲一定程度上缺席了互聯網時代,但如果拉到更長時間維度來看,這只能說明他們在馬拉鬆的前三公里表現落後。”龍宇向我們強調。

今天的歐洲的確需要被重新認識。

與過去的創業荒漠相比,歐洲在單筆融資規模上已能比肩中國,並且還擁有寬泛的賽道選擇。去年歐洲發生了多項創造歷史的大額融資案例,比如瑞典的電池公司Northvolt籌集了27.5億美金,這是一個與中國蜂巢能源2021年融到的200億元人民幣幾乎持平的數字;在金融科技領域,歐洲版“花唄”Klarna一年完成兩輪募資,從包括軟銀願景等機構方獲得一共16.39億美元融資,並且估值達到了456億美元,它已經是海外市場僅次於美國Stripe的Buy Now Pay Latter賽道的消費金融科技公司。同時Web 3.0概念下的加密領域投資也在歐洲表現活躍。

從更宏觀的數據看,去年歐洲初創企業融資規模達到千億歐元水平,相較2020年翻倍。僅一年的資金增量就已經達到了東南亞和非洲創業融資規模總和。同時,歐洲在去年的獨角獸總額已經達到了321家,僅一年的增幅就達到了98家。目前來看,歐洲獨角獸公司總數已相當接近中國。

歐洲的熱潮在今年似乎愈演愈烈。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最近發布的一份報告顯示,2022年第一季度,英國互聯網投融資金額達119億美元,同比大漲了109.3%。

這是一場更勝於之前新興經濟體淘金熱的狂歡,也是全球風險資本故事底層邏輯的一次轉變。

失去的十年

2010年對歐洲來說是一個重要的年份。

這一年的8月10日,歐洲最知名的科技公司Skype提交了IPO申請。但華爾街似乎對它並不感興趣。這家即時聊天軟件公司的成長軌跡基本概括了歐洲互聯網創業公司的早年境遇:Skype兩度易手,命途多舛,但到終局也很難突破美國科技巨頭的緊密封鎖。

上市的計劃最終草草收場。除了其本身較低的利潤率外,當時大部分的市場共識認為,在即將拉開序幕的移動互聯網時代,Skype 還將面臨來自谷歌和蘋果的嚴重競爭威脅。僅此一項就足以讓華爾街與之保持距離。次年,Skype被以85 億美元的價格出售給了微軟,這也是後者有史以來的最大一筆收購。

回頭來看同一時期的中國互聯網科技公司,這是獨屬他們的美好時光。 2010年中國的新經濟公司再一次扎堆美股上市,如優酷與噹噹網同天登錄紐交所,創下不俗漲幅,而之後的一周內還有4家中國企業成功登陸美國資本市場。

與歐洲相比中國的優勢巨大:龐大的人口基數,統一的語言,以及相對寬鬆的政策環境等等。在過去我們甚至可以說中國是互聯網行業最好的試驗場,而歐洲有太多掣肘。

總部位於倫敦的外賣平台公司Deliveroo成立於2012年,幾乎和美團在同一時間開展外賣配送業務。但是到2018年,美團IPO時已經達到了約600億美元的市值,而它的這家對標公司估值僅不到40億。

德國問答平台Gutefrage是另一個很好的例證。它比知乎的創立時間更是前推了4年。這家公司成立之後僅專注於德國本土市場,用戶規模最大時也僅在三百萬左右徘徊。按照2017年到2018年左右的節點看,中國的知乎用掉和Gutefrage相同的時間,換來了超過了1個億的中國本土註冊用戶。而Gutefrage的2017年到2018年用戶增長基本停滯,同時美國問答平台鼻祖Quora推出德語版,憑藉龐大的資金強勢入侵德國市場。 Gutefrage在用戶的叛逃中迅速潰敗。

在互聯網時代,歐洲To C的創業公司大多小而美,很難真正意義上做大。

一定程度上由於歐洲本土的可投標的有限,許多當地風投基金一直在尋求跨國經營。典型的例子包括Index Venture,它在2010年以後開始活躍的海外擴張,除了成功支持了歐洲一眾金融科技公司以外,還投資了美國免佣金證券交易平台Robinhood等在內的美國企業。比如凱輝基金投資的知名案例除了本土項目外還包括Chime(美國高估值金融科技獨角獸)、Facily(巴西增長最快的電商平台)、以及FinAccel(印尼體量最大、發展最快的BNPL平台)等。

根據一份2020年英國脫歐之前的統計,90%的歐洲投資公司在其本國以外設有辦公室,51%在歐盟以外設有辦公室。相比之下,美國風險投資公司中只有29%擁有國際業務。

投資人們不看好歐洲似乎是必然的。除了本身的地緣問題外,這還關乎於風險資本的底層話語體系。

曾經的東南亞熱時,投資人們最喜歡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東南亞有6.6億的新增移動互聯網用戶,中國或美國成熟的模式將在那裡野蠻生長。”而當他們又看向非洲時,則會討論非洲的下一個十億人上網將帶來多大的想像力。但在歐洲,投資人們看到了這個市場已經為Meta、亞馬遜以及Google各貢獻了至少四分之一的收入。在C端的市場,歐洲創業公司還在面臨比新興經濟體更加激烈的競爭。

事實上,直到2018年,伴隨斯德哥爾摩流媒體音樂巨頭Spotify和阿姆斯特丹金融科技公司Adyen兩家歐洲公司迎來了蔚為壯觀的IPO,風險資本們才開始對歐洲創業公司刮目相看。相同年份的中國則是騰訊音樂納斯達克敲鐘,以及螞蟻金服完成140億美元融資後,估值衝上1500億美金,成為全球最大的獨角獸公司。

對於一家歐洲創業公司而言,想要做大,美國市場是他們需要面對的一大挑戰。

回溯這兩家公司的歷程,最重要的時間節點還是在2010。這一年,初露鋒芒的Spotify與Adyen正計劃進入美國市場。在11年前的美國商業報導中,還有一些Google將要收購Spotify的坊間傳聞。這也從側面印證了當時美國資本市場對一家歐洲公司到來所持有的看空心態。

Spotify的逆襲之路,更能凸顯一家歐洲公司在美國的生存艱難。

2010年進入美國時,Spotify的用戶已經達到500萬,增長速度也正在轉向快車道。但在當時的美國,喬布斯與上游內容供應商簽訂的協議是以單曲銷售為主,而Spotify對美國音樂生態帶來的改變將是顛覆性的——它以用戶播放次數計費。與一次性付費不同,流媒體是將同樣收入均攤到更長時間段,同時也可以通過計次免費的方式獲取更多的用戶。

喬布斯在Spotify版權談判中扮演了重要的阻礙角色:包括了利用自己與環球唱片等關係,試圖阻攔Spotify獲得美國市場的入場券。但幸運的是,喬布斯的做法招來了美國反壟斷的調查。最終Spotiy以更友好的條約獲得了美國環球唱片以及華納音樂等上游廠商的支持。這其中包括了降低平台分成比例,以及一些保證上游權益的股權對賭。畢竟對於上游來講,放任蘋果一家獨大也不是自己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而蘋果則在2010年阻止Spotify未果後,用8000萬美元價格收購另外一家流媒體平台Lala,其後繼續收購Beats進一步促成了Apple Music的推出。新一輪的競爭下,Spotify則加大了與另外一家美國科技巨頭Facebook之間的合作,將音樂軟件內嵌於社交平台上,一方面幫助Spotiy獲得更多流量,而另一方面Facebook提高了用戶粘性。

在兩個巨頭的夾縫之間,Spotify終於在三年後突圍成功。 2014年上半年,Spotify用戶增長達到1100萬,環比增長50%。

這讓歐洲的CEO們相信,美國巨頭並非不可戰勝,同時也在逐漸改變美國市場的整體偏見。

尋求一個閉環

創投行業如要擁有長周期的勃興,不僅於產業基礎、政策有關,往往也高度仰賴於退出渠道的通達。

雖然退出渠道和創投興衰誰更重要,是一個類似“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哲學問題。但過去多年,歐洲本土的創業項目的確是稀缺和分散的。

直到2018年之後,伴隨著Spotify與Adyen上市,歐洲開始迎來比歷史同期更多的獨角獸,僅金融科技領域就能看到柏林的N26、倫敦的Transferwise以及斯德哥爾摩的Klarna等。

也在這段時間,深耕歐洲較早的美國深口袋T. Rowe Price(他的創始人Price先於巴菲特被譽為美國價值投資之父)和對沖基金Coutue投資了一家羅馬尼亞起家的RPA軟件平台公司——UiPath,標誌著歐洲出現了新品種的全球化科技標的,其上市後也成為了紐交所歷史上第三大軟件公司IPO。

在互聯網時代,國家人口基數少、老齡化、以及移民素質較低——這幾個是最不利好歐洲創投的因素,但在To B時代這或許會成為競爭力。

長期以來的勞動力缺乏讓歐洲公司對於效率提升的軟件工具有天然的接受度。比如在德國,中小企業貢獻了70%以上的GDP——這一數據也說明了歐洲為軟件服務公司提供了龐大的試驗場。事實上,世界最大的非美國軟件公司SAP就誕生在德國。而UiPath雖然誕生於羅馬尼亞,但是首個支持Uipath的風險投資基金EBV也來自德國。

創業者的乘數效應也在同步發生。

去年9月,一家歐洲知名創投基金在Zoom上的一場募資路演中,投資人用略帶東歐口音的英語高亢的向LP們介紹一些歐洲當前的狀況。在LP問及歐洲當前創業人群的問題時,他回答說歐洲正在生產更多的Skype“黑幫”。

被微軟收購後,Skype包括CEO在內的十餘位創始人和員工的再次創業都獲得了顯著的成功,並與美國的Paypal黑幫相對標。其中Skype 首席執行官兼聯合創始人Niklas Zennström在倫敦建立自己的風險投資基金Atomico、聯合創始人Janus Friis與另一位Skype 黑幫成員Ahti Heinla 共同創立機器人送貨公司Starship Technologies、Skype 的首位員工Taavet Hinrikus創立了貨幣兌換平台TransferWise等。

今天歐洲人的造富慾望似乎比以往更強。這樣的群體正在壯大,那位帶著東歐口音的投資人還列舉了瑞典Spotify “黑幫”、法國Critio“黑幫”、德國Zalando“黑幫”等分裂出的更多創業團隊,儘管他們大多目前還不太知名。

今天已經是可以討論改變的時候了。

“歐洲本土的創業生態一直缺乏閉環,但現在變得可能了。”今年3月凱輝VC線創新基金的聯合創始人和管理合夥人Denis Barrier在接受「暗湧Waves」採訪時指出,歐洲也需要一個納斯達克。他認為過去歐洲市場總是在融資上欠缺臨門一腳,但現由於創業公司的豐富變得可能了。

這或許和中國一樣,中國創造了自己的創業板和科創板。 “這個過程會漫長,但對於歐洲來講擁有一個完整週期很重要。”

在歐洲市場,目前最主要證券交易包括德國法蘭克福交易所、英國倫敦交易所以及泛歐交易所(歐洲首家跨國交易所,泛歐交易所成立於2000年,由阿姆斯特丹、巴黎和布魯塞爾交易所合併而成)。其中2021年泛歐交易所上市公司的市值增速以及發行數量已經超過了港交所,位居全球第四。但在一些投資人看來,這依然不夠:歐洲現有的交易所無法像納斯達克一樣為科技型創業公司給出更高的溢價,而導致歐洲創業公司赴美上市。

不過,也有一個意外的變量發生在今年年初。今年以來,歐洲的交易所IPO發行數量同比下滑83%,跌幅高於全球平均。對此較為普遍的解釋是,美元加息預期影響了歐洲二級市場流動性,此外俄羅斯與烏克蘭之間的戰事也削弱了歐洲經濟的增長信心。這或許會將歐洲納斯達克的設想推遲一步。

歐洲未來航道與中國

2021年底,Bitkom(德國信息和電信行業協會)負責人、歐盟RegTrax撰稿人Patrick Hansen在斯坦福法學院的一篇博客文章稱,加密行業將使歐盟在財務上獨立於美國,Crypto 和Web3 代表了歐洲最大的金融、經濟和地緣政治機會之一。

上世紀40年代至今,世界金融秩序已經更迭了兩代:第一代是以黃金美元錨定的布雷頓森林體系,第二代則是統治至今天的美元石油體系。而在過去的20年,隨著全球地緣政治的多極化發展,秩序始終面臨崩壞和調整。如2000年的互聯網泡沫、2008年美國次貸危機,以及日益頻繁的地緣政治摩擦。這是隱藏於這一次歐洲創投崛起下的時代魔幻。

歐洲在Web2時代的落後令它焦慮。這也揭示了為什麼以最謹慎著稱的歐盟監管,對於數字貨幣態度甚至要寬鬆於美國。歐洲創投行業對加密賽道的野心已顯露無疑,並且也有很高的接受度。一位EBV的前投資人對「暗湧Waves」介紹稱,在2014年我們就已經開始用比特幣作為Carry分配給投資人了。

在BAI資本龍宇看來,從FTA(自由貿易協定)衍生到區塊鏈技術應用的任何相關領域不只是數字貨幣而已,這其中包含了大量的基礎設施建設以及政府應用。套用以往的話語體系,這是歐洲的彎道超車的機會。

一直以來,歐洲是極難準確描述的泛地理概念,因為它擁有太多含義。其中最主要的三層中包含了“歐盟”這一政治意義上的歐洲,以及“歐元區”這一經濟意義上的歐洲。而在軍事上他又被囊括於北約。在被這些語義涵蓋的國家中,他們彼此爭鬧不止,而大部分時間又一致對外。甚至有人將他們形容為一個分佈式的開放群體。當然他們或多或少都些帶有強大本土經濟與金融貿易的立場。

“相比於國內,歐洲的變化還是很快,錯過一家歐洲加密科技公司的憂慮對很多投資人來說應該也是存在的。”一位已經看向歐洲的美元基金負責人告訴「暗湧Waves」。但是他還是試圖強調,過去我們將中國稱為Web 2時期的紅利獲得者,今天的歐洲可能會成為Web 3加密時代的強者。

從前歐洲創業投資市場對於中國的意義並不明顯。除了一小部分頭部創投機構和BAI、凱輝這樣的特例外,大多數中國機構對於歐洲既不像對美國那樣擁有眾多美元機構網絡維繫商業上的信息流,也不像東南亞市場那樣擁有一些僑民上的文化鏈接。

儘管如此,中國在歐洲技術上更早期的投資與合作是一直存的,只是從金額和頻率上看並不足以吸引眼球。如復星此前在歐洲還有一些藥物和醫療器械方面的佈局,在疫情爆發後的幾個月,復星醫藥也迅速宣布了與德國拜恩泰科在mRNA疫苗上的合作。

而歐洲對於中國投資人的價值是顯見的。除了加密技術外,歐洲還具有龐大的工業以及半導體產業基礎,傳統的如荷蘭光刻機巨頭阿斯麥,芯片公司英飛凌、意法半導體等。而新一代的車規級半導體產品則在歐洲奔馳、寶馬、大眾等汽車公司推出更多的新能源車刺激下爆發了強烈的需求。

對於愈發講求全球化思路的中國投資人和創業者來說,這些都是可能存在的巨大機遇。

在市場經濟的串聯下,歐洲創業市場也在印證馬克思所描述的:“資本行走於世界各地,它不僅創造財富,還對社會有著巨大的改造能力。”

圖片來源|The Beach at Sainte-Adresse(Claude Monet, 1867),Art Institvte Chicago, Chic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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