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Web3“向好”:慢下來才更快

目前Web3發展之快,以至於很難迅速消化,而困擾現實世界、原始互聯網和Web 2.0的問題也存在於Web3中;匆忙將“向好”與Web3聯繫在一起忽略了其中的複雜性:在面對集中的控制權、固有的能源消耗、被辜負的信任、被壓榨的邊緣化人員等等問題下,Web3在後端的運行方式上正發生著革命性的變革,它將繼續存在並發展著,而我們正在思考,該如何建立一個Web3世界,其中“X向好”不是一個分離開的努力,而是一切建設、分配和使用的基本精神?

2022年2月2日,世界自然基金會-英國分會(WWF-UK)通過關於“自然代幣”(Tokens for Nature)的聲明而在社交媒體上引起轟動:這是一項募捐活動,將出售非同質化代幣(譯者註:non-fungible tokens或NFT,是一種被稱為區塊鏈數字賬本上的數據單位,每個代幣可以代表一個獨特的數字資料,作為虛擬商品所有權的電子認證或證書)以支持保護世界上13種最瀕危物種的努力。

世界自然基金會-英國分會曾計劃在一個名為Polygon的所謂第二層區塊鍊網絡上開展該活動,他們聲稱該網絡是“以太坊”(譯者註:Ethereum,一個開源的有智能合約功能的公共區塊鏈平台,通過其專用加密貨幣以太幣提供去中心化的以太虛擬機來處理點對點合約)的“環境友好”版本。但Polygon不是這樣的:購買加密代幣來換取Polygon自己的貨幣,意味著依賴於需要消耗大量能源來維持的基礎設施。這種反轉是如此迅猛,以至於這個項目在短短48小時內就消失了。

圖 iStock/ Black Salmon

“自然代幣”只是快速增長的、旨在利用風頭正勁的“Web3”/第三代互聯網的眾多“向好” ( “for good”)項目或活動中的一個。 “Web3”是一系列去中心化模式、協議和技術——區塊鏈、DeFi(去中心化金融)、NFTs、加密代幣等等——的總稱,這些都同時吸引了創新者和騙子。僅提及Web3就足以推動股價上漲(或最近的下跌),因此從名人到央行行長們都在爭相制定戰略。它的發展如此之快,以至於很難完全消化;在任何特定的一天(取決於當天的倡議),很難分辨Web3是否正在蓬勃發展、規模擴大或轉移。人們正在建立,使用和利用其模型,但往往沒有清楚地了解其潛力和隱患,當然,也沒有一套問責和治理的標准或模式。

將“向好”框架應用於Web3帶來了其自身的複雜性。科技和社會影響力領域的“X向好”項目基本建立在這個理論之上,即正確的工具應用於正確的問題將產生大規模的社會效益。這些項目中的“X”歷來涉及人工智能、數據、虛擬現實或遊戲等工具,或社交媒體和通訊平台等等。在最佳情況下,“X向好”框架允許社區主導開發適當的工具,幫助在扶貧或社會正義運動等領域產生積極的社會影響力。然而,它常常導致技術解決方案主義(譯者註:tech solutionism,據Evgeny Morozov的訪談,是一種流行的意識形態,將復雜的社會現象重塑為可以經計算解決的問題),並將工具強加於社區,而這些工具既不是為社區設計的,也不是由社區設計的。正如馬克·拉託內羅(Mark Latonero)所說,“更深層的問題是,沒有一個大規模的社會問題可以簡單對接到最聰明的企業技術專家與最可敬的國際組織合作提供的解決方案上。”

社會部門仍在聲名赫赫的技術工具和平台的語境下努力與“向好”纏鬥,但幾乎沒有確定的答案。那麼,當Web3可能只是另一種短暫的狂熱,或者已經有了這樣一個值得拷問的開始時,社會部門為什麼還要關心它呢?這是個好問題。

假如過去30 年網絡的歷史能作為指導的話,Web3的實際情況並不是一個“假如”。自從2008年化名“中本聰”(Satoshi Nakamoto)的人向世界介紹比特幣(譯者註:一種P2P形式的數字貨幣,依據特定算法,通過大量的計算產生)以來,開發人員一直在研究區塊鏈的概念,時間甚至可以追溯到更早。即使連感覺好像去年才爆發的NFT 概念,也是在2014 年首次實現的。這個被認為是“下一波數字基礎設施”的發展中,已經投資了數十億美元。投資不僅圍繞著所謂的創造者經濟,而且還通過全球銀行、軟件公司、媒體帝國和數十萬開發者的工作圍繞著宏觀經濟及其軌道。因此,我們有理由明確地說:Web3將繼續存在。

然而,任何新的創新前沿都可能,而且確實包括混亂的失敗。 Web3的組成部分的應用範圍從國家支持的項目到自發的臥室搗鼓,而這些項目背後的動機和管理質量也同樣不同。構成Web3世界的這些技術和平台中的一些確實會失敗,或者未能實現所提供的巨大承諾。

就像之前的社交媒體和Web 2.0的“連接”工具一樣,Web3被認為是從技術主導者的腐敗或惡性政治利益中奪回控制權的一種手段。但Web3本身並不自帶什麼神奇之處。僅僅通過應用“向好”的框架將其瞄準處於危險中的經濟體,就相當於媒體活動家奧利維爾·朱特爾(Olivier Jutel)所說的“區塊鏈帝國主義”。困擾現實世界、原始互聯網和Web 2.0的問題也存在於Web3中,這些問題可以以加密貨幣交易的速度行進,創造(和記錄)破壞性的權力不對稱。

因此,我們感興趣的問題是:我們如何建立一個Web3世界,其中“X向好”不是一個分離開的努力,而是一切建設、分配和使用的基本精神?雖然我們正處於Web3發展的某個階段,剝削和不平等可能會變得根深蒂固和僵化,但我們相信,我們仍然有機會有效地塑造它,以實現共同繁榮和正義。最好的方法是放慢腳步,用一分鐘時間進行檢查,然後有意和主動地建立保護、隱私和公平系統,作為框架的一部分。

三個挑戰

Web3中有三個相關的挑戰,任何積極社會影響力的倡導者都必須解決。

1.去中心化的技術不等於分佈式權力(distributed power)。 Web3已經成為去中心化網絡的代名詞,而且Web3技術的賣點之一是去中心化或共享網絡基礎設施的所有權。但實際上,所有權往往向那些已經擁有資源的人、富人(即使只是持幣富人)和公司集中。

正如NFT市場上OpenSea的例子所表明的那樣(譯者註:OpenSea是世界上第一個也是最大的加密收藏品和不可替代代幣數字市場),風險太容易分散給用戶,而收益仍然非常集中在平台所有者和少數參與者身上。甚至以太坊聯合創始人維塔利克·布特林(Vitalik Buterin)也對基於Web3代幣的經濟體中的權力集中提出了警告,稱加密貨幣“whales”在這些經濟中可能擁有過多的權力。除非所有權由大多數人,特別是由那些傳統上最容易受到剝削的人分享和分配,否則係統就會變得本質上具有剝削性。

出於這個原因,必須在Web3系統中主動設計公平的權力結構(equitable power structures)。

2. 相當大比例的現有權力持有者已經將他們的Web3商業模式建立在剝削和攫取上。目前,這些商業模式開採能源和其他資源,損害了我們的氣候和環境以及能源匱乏的社區,在某些情況下,還積極復活浪費或有害的電力項目。他們這樣做時並沒有在其核心商業模式中解決這些問題(甚至沒有創造抵消,即使這是一個不太理想的選擇,但仍然比沒有好)。

這些模式是為了避免在經濟或環境方面對平台用戶或弱勢社區負責。但是即使這樣,他們還是要求我們的信任?

3.建立社區信任需要的不僅僅是去中心化。那些正在建立分佈式技術的人經常聲稱這是解決信任赤字的辦法,“信任”是系統固有的。但事實並非如此。

建立信任,除了其他行動之外,需要深入傾聽和誠實的參與。正如莫莉·懷特(Molly White)所寫:“這種技術將如何被用來騷擾和虐待人?(這個問題)往往沒有被問到,特別是考慮到最有可能受到虐待和騷擾的人往往在行業的人群構成中偏少,未被充分代表。”

或者如西黛特·哈利(Sydette Harry)所說的那樣:“技術創造者中的投機分子,從不放過多次犯同樣錯誤的機會,他們已經創造了一些工具……它們蒐集製作用戶傳統背景之外的人的Twitter名單和賬戶。有了這樣的文章和產品,人們可以’多樣化’,收集’新體驗’,而不是僱用黑人作家或基於情境報導黑人體驗。信息變成了:你需要知道黑人在做什麼,但你不需要和他們交談。”

剝削——尤其是對那些在歷史上被邊緣化的人的剝削——已經在現有的網絡平台上以多種形式發生,其中的例子包括:監視;不受限制的仇恨言論、騷擾和暴力呼籲;未能保護弱勢用戶;試圖壓制科技行業的批評者;在未經知情同意的情況下,以營利為目的提取和篡改數據;在沒有補償或歸屬的情況下佔用工作成果和流程;等等。我們為什麼要自動相信那些在歷史上從流程、產品和社區的痛苦中獲利的人,尤其是當Web3的剝削者看起來與Web2的剝削者如此相似,或者在某些情況下是同一批人時?

太多正在建設Web3的人還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對於那些可能在Web3平台上被利用的人,這裡沒有問責制度或補救手段(無論是點對點還是機構)。對平台和程序設計缺陷的影響的補救往往是通過事後製定的程序來進行的,而那些尋求補救的人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於利用媒體的頭條新聞,或者對它們的恐懼來製造壓力。所有這些都是在分佈式系統允許數十億資金被轉移到仇恨團體而沒有透明度或問責制的情況下。

當Web3倡議危及社區、適得其反或辜負他們的信任時,社區——尤其是那些“X向好”倡議的主體——能做什麼?很少,除了指著ledger(譯者註:一家服務於個人、機構投資者和企業的尖端安全技術公司)並希望得到某種形式的修復。重現以前的權力不對稱的技術並不是自帶信任的系統。擁有一個關於這些議題的去中心化的ledger並不能神奇地做到這一點。

沒有“快速失敗”的空間

如果說我們應該從有毒的Web 2.0溢出物中學到了什麼,目前我們正在努力清理它,那就是“X向好”往往是對地球和地球上的生物不利的策略。例如,社交媒體公司在俄羅斯匆忙“打掃”,只是危險的事後諸葛亮式的自我監管的最新例子。在Web 2.0時代,“做社會公益”成為“做任何事”披著的外衣:只要能賺到最多的錢,只要能推動最快的增長,只要符合“大到不能被監管”(too-big-to-regulate)的條件。

目前,Web3正面臨著重蹈覆轍的危險。我們已經看到了語焉不詳的社會影響力倡議,從與慈善機構分享收益的NFT畫廊到區塊鏈上的社會基金審計,再到聲稱與慈善機構分享部分支出的社會公益幣(巧妙地命名為SocialGood)。無論是試圖提供資金流動的透明度,還是保護知識產權,或者僅僅是將利他自動化,似乎都在急於證明Web3有公益(social good)的一面,而不僅僅是以新的數字化方式積累新形式的財富。

然而,這種做社會公益的使命——在擴大加密貨幣邊界的過程中——看起來像是一種機會主義的事後想法,利用社會影響力或社會公益(無論定義多麼模糊)作為一頭扎進Web3的理由或掩護,進入時往往沒有什麼經驗,同時沒有指導,信息不暢,缺乏常識、道德和共情。除了WWF-UK在能源消耗技術方面的失誤,以charity water為例,它提供的服務是將你的加密貨幣捐款立即變成法定貨幣…然後用它來資助清潔水項目,而沒有提到所需的能源會侵蝕環境和…嗯,你明白我們要說什麼。

從令人厭惡的公關噱頭到2012年SXSW Interactive(譯者註:它成立於1987年,致力於幫助有創造力的人實現他們的目標,每年定期在德州奧斯汀舉辦活動)上臭名昭著的“無家可歸者熱點”(Homeless Hotspots)都是同樣的語氣,這些早期舉措中有太多粗暴地將他人的痛苦作為 “內容”,最終的結果不亞於一個分佈式ledger上的“以貧困為色情片”。

以Floydies為例,這是一個NFT項目,據稱是為了表達對“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的聲援。然而,這無異於對喬治·弗洛伊德的形象進行種族主義剝削,是為了創作者自己的利益和擴張。這些NFTs最終從OpenSea中被除名。

另一個例子是SaveTigray.net,這是一系列關於埃塞俄比亞持續衝突和屠殺的圖像的NFTs。背後的團體進行這項嘗試,原本計劃製作由提格雷女性工匠生產的公平貿易藝術品的NFTs,但戰爭條件阻礙了這些計劃,他們轉而銷售衝突中遇難者的圖像NFTs。很難確定通過這些銷售是否為處於危險中的社區籌集了什麼資金。不管怎麼說,圖像和基於它的NFTs都是家長式的,對當地居民來說是被奪去權力的。

在另一個更近的例子中,美聯社在他們的NFT市場上放置了一個標誌性的圖片,即一艘載著移民穿越地中海的橡皮船,為他們自己的非營利性新聞編輯部籌集資金。地中海基本上是來自東非和北非、中東和其他地區的移民萬人塚。美聯社在俄羅斯2022年與烏克蘭開戰的同一天宣布了這一聲明——可以預見的是,這將導致數百萬難民的流離失所——遭到了關於牟取暴利和剝削的批評。美聯社撤下了這則廣告。

這個世界沒有時間浪費於這類項目。我們沒有時間去做一個分叉的網絡:也就是說,技術是壞的/中性的vs 技術是好的。當我們站在環境危機、流離失所、不平等、威權主義和民主的流失所帶來的交叉性社會崩潰的邊緣時尤其如此。社會公益不是當前和未來的技術系統的“錦上添花”。

想像一個新網絡

如果Web3提供了一個修復我們失敗的機會,它需要一個內化的價值體系,而不是可選的。這意味著社會公益不僅要成為道德觀的組成部分,而且要成為任何新的網絡或技術範式的架構和規則集的組成部分。當我們考慮將數字技術應用於社會公益時,或者更重要的是,在一個Web3技術成為生活一部分的世界裡,我們如何將我們的現在轉變為一個公平、公正、愉快和有生長力的未來,這一點尤其關鍵和必要。

已經有一些很好的探索和項目指出了前進的方向。例如,WITNESS,一個在人權和技術交叉領域擁有數十年經驗的組織(譯者註:Witness Foundation,成立於2020年,與平行平台The Witness:Black Christian Collective一同提升那些拒絕在信仰和身份之間做出選擇的黑人基督徒),已經與Filecoin基金會(譯者註:該基金會協調並支持為分散的數據存儲和檢索網絡創建和改進開源軟件和開放協議)合作,為活動家和非專業人士發現了一些方法,使用分散的ledgers,安全和真實地記錄中心化網絡使他們處於危險之中的侵犯行為。

在另一個領域,文化塑造者,如Afrofuture Strategies Institute(譯者註:非洲未來戰略研究所,一個創造性的智囊團和諮詢公司,旨在促進未來素養,特別關注非洲和非洲僑民)的創始人英格麗德·拉澤爾(Ingrid LaZeur),一直在將分佈式技術的視角用於資源較少地區的社區的包容性、所有權和平台控制問題。

同樣的,DisCO項目(譯者註:DisCO項目致力於通過一個旨在支持“分佈式合作主義”的全球發展的綜合框架,進一步推進DisCO 宣言中提出的想法和實踐)提出了其DisCO宣言,以支持分佈式合作社在世界範圍內的發展,並“為新的和徹底的所有權、治理、創業和價值核算形式提供原型,以對抗普遍的經濟不平等”。有跡象表明,Web3社區對不公正的反應可能比其Web2.0的前輩們更快。最近,.eth ENS地址系統中發言最大聲的代表是一個公開堅定的偏執狂,以太坊社區的領導人物Dame.eth和其他人迅速呼籲通過社區管理解決這種有毒的領導。

根據我們自己數十年(在技術開發、展望和社會變革、權利和全球發展方面)的經驗,我們認為有必要將四個基本原則作為任何Web3倡議的基石,最重要的是對於那些有志於直接或間接改善人類和地球狀況的人:

  • 意向性(Intentionality)

  • 問責制(Accountability)

  • 互相確認過的規範(Mutually affirmed norms )

  • 倫理框架(An ethics framework)

當有數万億美元的價值可供爭奪時,這些信條可能會被認為是理想主義的,而且在許多行業和部門重新定位權力的機會也在召喚。沒有替代方案的反對意見很容易被 “樂觀主義/悲觀主義 “的錯誤二元論所淹沒。但我們對替代方案不感興趣。我們提出了一種全新的範式,一種新的社會契約,承認這些數万億美元的價值在地球和地球上的人們正在發生的事情面前毫無意義。讓我們記住,我們也都生活在這裡,在決定這種範式轉移的過程中,弱勢者在太長時間裡發言權最小。

這必須要改變。對不同事物的討論——不,要求,必須從這裡開始。

為了方便起見,我們以“注意事項”( dos and don’ts)的形式,為那些正在考慮,甚至已經開展了的致力於社會影響力的Web3計劃,提出了我們的建議和行動呼籲。

不要:

  • 不要忽視或試圖迴避Web3固有的能源消耗問題。 Web3的下游影響對弱勢人群的打擊是最嚴重的,無論現在還是將來。除非這個關鍵問題得到根本和具體的解決,否則Web3將繼續向未來輸出環境損害,不僅將我們自己,而且將下一代大大地推向不可逆轉的氣候災難。

  • 不要把創造人為抵消作為免除你的工作所產生的負面外部因素的一種方式。社會影響力不是一個可以用來抵消Web3項目造成的其他負面影響的縱容框架。

  • 不要為已經處於風險中的人群製造新的金融風險。通過在經濟中引入波動劇烈的、投機性的金融工具,將窮人、不穩定的、銀行服務不足的或其他經濟上的弱勢群體推向更大的不確定性,可能弊大於利。生活在不穩定狀態下的人沒有為承諾的收益進行堅持持有(HODLing)的特權。

  • 不要把新技術強加給那些已經背負過往“技術債務”的人群。技術殖民主義充斥著將新的創新技術友好地空投到無法長期維持這些創新的社區的例子。即使在最先進的用戶群體中,安全漏洞也會迅速出現。

  • 不要使用技術來減少或消除“捐贈者”對他們所支持的事業的現實接觸。雖然這可能是您倡議的意圖,但這很可能是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除非捐贈者也被告知他們希望為改善的需求或危機做出貢獻。

  • 不要支持“以貧困為色情片”,即使它被包裝成NFT。當苦難或脆弱的形像在沒有創作者或被描繪者的明確和知情同意的情況下被盜用時,這一點尤其關鍵。

要做:

  • 利用當前的這樣一些社會影響力框架和網絡,它們是由對所關注的傷害有親身經歷的活動家和倡導者設計的。

  • 向技術及其愛好者要求其承諾的透明度:審計、審計、審計。驗證、驗證、驗證。

  • 向為技術所要支持的社區成員提供隱私和安全,並獲得他們的知情和肯定的同意。

  • 檢查在您試圖幫助的社區的語境裡,不變性和“智能”是否是理想的特徵。

  • 在會議、大會、小組討論和您的平台上,指出有害或“用社會洗白”的項目。

  • 支持世界各地的活動家,他們正在探索如何利用分佈式ledgers的好處來保護隱私、保護和驗證/歸屬

  • 傾聽那些在歷史上被邊緣化並呼籲變革的人,並為之設計、與之共同設計,或者讓位給他們。

  • 投資“創造世界實驗室”(laboratories of worldmaking),這是奧利弗·朱特爾在與The Crypto-Syllabus的葉夫根尼·莫羅佐夫(Evgeny Morozov)的對話中定義的概念。我們全球社會問題的整體性要求我們思考如何才能實現共同繁榮、正義和公平。我們還沒有建立解決方案、流程或在社區實踐。正如朱特爾在同一次採訪中所說,“我們必須接受實驗,承認我們目前缺乏答案。”建立、支持或參與這個更大的探索。

  • 繼續學習,探索,並提出問題。我們已經到了不能再忽視分佈式ledgers技術/區塊鏈領域的基本機制的時候了。如果我們要得到機會阻止主要Web 2.0實體佔有它們的浪潮,這些必須被教授和學習。

  • 把這些準則剪下來,貼在離你最近的加密貨幣開採設備上(編者註:中國全面禁止虛擬貨幣開采和交易,譯文來源自不同語境,請勿觸犯相關法律法規)。如果您在考慮您的策略時牢記它們,你可能會發現自己真正產生了積極的影響力,而不是在去往Web3“水坑”(譯者註:watering hole,一種網絡安全漏洞,攻擊者試圖通過感染該群體成員已知會訪問的網站來破壞一個特定的終端用戶群體)的路上成為又一個數字馬路殺手。

我們相信將“向好”從邊角料變成將積極的社會影響力納入Web3的結構中是可能的:經濟解放,是的,但也包括種族和性別公正、平等、包容和參與。這是一個巨大的要求,也是一個與我們在現實世界中學到的許多技術運作方式相悖的要求。這就更說明了為什麼這是一個值得明確提出的要求。

斯科特·史密斯是Changeist的創始人和管理合夥人,Changeist 是一家於2007 年在美國成立的未來研究和諮詢合夥企業,現在總部位於荷蘭。

琳娜·斯利瓦斯特娃是“轉型變革中心”(the Center for Transformational Change)的創始人,該中心是一個培養社區力量以建立公正未來的全球影響力平台。

來源:《斯坦福社會創新評論》英文網站2022年3月8日

原標題:Web3 and the Trap of ‘For 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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