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鄔宇琛編輯:楚明
來源:人物(ID:renwumag1980)
圖片來源:由無界AI工俱生成
隨著ChatGPT的爆火,人工智能成為近來人們最關注的焦點之一。創業者爭相進場,大廠也招兵買馬,為AI人才開出年薪百萬的消息見怪不怪。與此同時,人工智能熱也在高校內蔓延。 2018年,國內35所高校率先獲得人工智能專業建設資格,其中多數是實力較強的985、211院校,此後幾年,各地的普通高校也相繼跟上,甚至還包括專科院校。
某種程度上說,高校開設人工智能專業具有一定前瞻性。但作為一個全新、未知且精深的專業,普通院校需要探索,老師也需要學習。年輕人帶著未知而來,又帶著未知前進。
現在,AI可以寫文案、PPT、寫代碼,畫畫。而這些碰到“風口”的年輕人們未來去往何方,人工智能專業暫時還無法回答。
一半是火熱,一半是迷茫
熄燈後是真心話的時間。
張甜的寢室裡會習慣性聊起最近的煩惱。有一次,大家聊到後不後悔選擇了“人工智能專業”,一屋四個人都毫不猶豫地說:“後悔。”
那會兒張甜在西安一所工科院校讀到大二下學期,沒有項目、沒有實習,能力也不夠,感覺到有點慌亂。價格難度也越來越大,最近學習的數據結構她開始聽不懂了——幾個數字作對比,從小到大排序,人類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排列順序,要教給計算機。但計算機“特別笨”,要教它兩個數字兩個數字地看,兩個數字之間先對比大小,比大小之後要換位置,緊接著不斷去換位置,一串數字最後才能排出順序。
從入學的2020年到今年,老師們每年都會說一次“人工智能專業好就業”,這個專業代表未來的方向。 “但好就業到底是就什麼業?具體是什麼方向?什麼崗位?沒有老師會說。”張甜至今也不清楚。
人工智能專業被視為當下最熱門的專業之一。每年,高校都會從自己院系專業裡面淘汰掉一些過時和就業率低的專業,也會增設一些新專業。 2018年,35所高校首獲人工智能專業建設資格後,高校建設人工智能專業的熱潮拉開序幕。
短短四五年,人工智能專業迅速生長出來。截至目前,國內已有498所高校成功申報人工智能專業。熱潮不只在本科院校中蔓延,在高職院校中,人工智能技術應用也在去年新增了71個專業點。
根據《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規劃》,到2025年中國人工智能核心產業規模將超過4000億元,帶動相關產業規模將超過5萬億元。人工智能專業學生很自然地被視為未來新興的人工智能產業的後備軍。而隨著今年ChatGPT的火爆,人工智能專業備受關注。
高校們撲向人工智能專業先行探索,但與此同時,很多普通高校人工智能專業的學生正在感到迷茫。
大二的時候,在瀋陽一所大學讀人工智能的李萬妮投出實習簡歷後,只收到一場筆試邀請,最終也沒進面試。大三時學校組織雙選會,大部分企業招收的人工智能相關崗位的工資只有4000-5000元——這跟想像中的高薪相差甚遠。即便如此,李萬妮投出的圖像識別工程師崗,並無任何回音。有一次面試,公司要求李萬妮會“成交量積、銳化和畸形”的圖形算法,但她只在課上“淺淺”地學過成交量積。 “我是跟老師一步一步走的,但是當我找工作的時候,就會發現,公司要你做的跟老師教的不是一個東西。但是那些東西我要在哪裡學呢?”
在北京一所偏文科類的211大學,被調劑到人工智能專業的王小芬從大一開始就在為轉專業而努力,儘管家人們認為這是誤打誤撞的正確選擇。她不願意跟別人談論人工智能。今年ChatGPT大火之後,家裡有親戚找王小芬聊AI的發展,她只能草草應付。事實上,關於“人工智能”是什麼,要做的是什麼,學到大三的她對此還是很模糊。
▲某招聘網站上顯示的人工智能相關崗位,薪資水平與李萬妮想像中的高薪相差甚遠。
“調劑者”聚集地
李萬妮出生在一個醫藥世家,父母都從事醫學相關的工作,高考結束,她首選的志願是中醫,第二志願是藥學。那時,她的長遠規劃是成為一名藥師。第三志願填什麼,在那時的她眼中無足輕重。父親看到瀋陽的那所大學新開辦了“人工智能專業”,在宣傳推薦上,學校說明了這一專業將會和華為進行合作。父親說,“那就填這個吧,看著不錯。”
儘管李萬妮對此專業毫無了解,但認為自己不會滑到第三志願錄取,索性就填了這個專業。等到錄取時,在藥學壓線的情況下,她被巧合地送進了人工智能專業,稀里糊塗地學起了人工智能。
湖南一所商科類大學人工智能專業的大三學生柯蓓林也是相似的情況。她首選的是會計、國貿等專業,因為喜歡數學,還填報了數學專業。那年她所在的大學招收了4個班的人工智能專業學生,每個班40個人,專業共160個人。在招生規模不夠的情況下,接受調劑的柯蓓林在各專業都未錄取上後調劑進入人工智能專業。還沒開學,新生群里關於調劑的話題就被討論了一遍,有人說自己是被調劑的,很快就會有人接上,“我也是”。開學後,柯蓓林才了解到,宿舍4個人,有3個人都是調劑過來的。
儘管根據《百度熱搜·2022高考大數據》顯示,截至去年,人工智能已經連續三年蟬聯熱度增幅最高專業。但在3年前,這一新設專業在大多普通高校並不搶手。那時,很多學生和家長對這個新鮮專業也幾乎一無所知。
王小芬高中畢業時看準了北京一所偏文科類的211大學,想學傳媒類專業,前幾個志願填的都是公共關係學、網絡與新媒體,人工智能專業則是排在倒數的志願,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分數卻錄到了人工智能。
她還記得那種落差感。當她打開錄取網頁時,先看到上了喜歡的大學萬分欣喜,隨即發現自己被分配到了人工智能專業,所屬學院是“信息與通信工程學院”。她不敢相信,因為她甚至都不知道這所文科類高校有這個學院和專業。高考填報誌願時,為了不在大學繼續學物理和數學,她還和父母“抗爭”了很久,結果最後卻陰差陽錯還是學了工科。
入學後,宿舍裡六個人,包括王小芬在內的四個同學都是調劑來到人工智能專業,還有一個同學是因為操作失誤,誤將分數更低的人工智能專業寫在了前面。
張甜是少數把人工智能專業放在一、二志願的。她的第一志願報的是計算機,第二志願就是人工智能。高中時,西安交大畢業的數學老師提及過人工智能專業,說“這個東西比較新,發展可能會比較好,就業蠻好的”。那時大廠紅利還在流淌,張甜沒什麼野心,覺得只要畢業好找工作就行,而她簡單地認為,計算機和人工智能專業應該很有前景。
出於各種各樣的機緣巧合,對人工智能尚未有任何了解的高中生就這樣走向了一個全新的專業。它代表著未來,也同時代表著未知。
“換了個名字學計算機”
人工智能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專業?每個選擇它的學生都要切身面對這個問題。
沒有參考答案。對大部分普通高校的學生來說,這幾乎是一個沒有學長學姐的專業。要上什麼課,用哪本教材,怎麼找實習,實習去哪家公司,畢業選擇考研還是就業,這些問題都沒有現成的,全靠自己摸索。他們自己就是人工智能專業最“老”的一批學生。
而對學校來說,怎麼開設人工智能專業,從學院和專業名稱設置開始,就充滿“懸念”。在湖南工商大學,人工智能專業最初被開設在計算機學院下,與信息科學和信息管理等專業在同一個大院。到了第二年,人工智能專業從計算機學院中剝離,分入新學院:前沿交叉學院。柯蓓林說,和人工智能專業關係較大的“智能科學與技術”專業則被分去了智能製造與科學技術學院。
令柯蓓林困惑的是,人工智能專業分入前沿交叉學院之後,傳統的工程管理也被分到了這個學院。她不懂這其中的邏輯,只是覺得,“有點亂”。
而在王小芬所在的這所以文科類為主的211大學,人工智能專業被設在信息與通信工程學院之下,而不是大部分學校所設的計算機學院下。王小芬解釋說,“因為(學校的)信通學院的評級更高,有再開一個專業的資格。”
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學科分類與代碼國家標準》,人工智能專業目前是“計算機科學與技術”之下的二級學科之一。或出於此,絕大多數本科院校都選擇將人工智能專業設在計算機學院下,或者將它視為計算機專業延伸出來的一個專業。
也因此,許多普通高校的人工智能專業的價格也和計算機專業的價格十分類似。大一,幾乎所有的人工智能專業學生都會學習基礎的編程語言,到了大二開始接觸網頁設計、前端、數據結構等價格,直到大三才開始接觸神經網絡、深度學習、智能語音、圖像識別這類有人工智能專業“烙印”的價格。
有高中同學問李萬妮:“你學的什麼專業來著?”李萬妮甚至會直接告訴他們,“計算機專業”,“因為確實沒區別啊”。
除此之外,課表裡還疊加了許多“特色價格”。在信息與通信工程學院,王小芬要上模擬電路等必修課,而這些價格本不在其他學校人工智能專業設立。學生們向老師質疑“這門課毫無意義”,但老師搖搖頭說,“教學方案已定,無法再更改。”等到下一屆人工智能專業開課時,這門課已經變成選修課。張甜則在大二掛了一門物理實驗課。在她所在的學校,讀理工科就必修物理實驗。
▲ 課業多的時候,柯蓓林對著電腦一邊學習,一邊打瞌睡。圖/ 受訪者供圖
因為涵蓋多個學科的知識和技術,人工智能的課業繁重程度超出很多人的想像。王小芬回憶自己最忙的一個學期,週一到週四要每天早上8點上到晚上10點,晚上是選修課或者實驗課,週五則是早上8點上到下午3點。疲憊之下,王小芬放棄了社團、部門活動,週末就待在宿舍躺著玩手機。那時,實習也根本不在考慮範圍內,因為對連休息時間都稀少的王小芬來說,她無法滿足大部分企業要求3天到崗實習的最低要求。
繁多的價格也時常佔滿張甜一整週的時間。她對C語言這樣的價格不算有興趣,但還是認真地聽講、練習,像個貨真價實的程序員一樣改代碼到凌晨一兩點。但等後面的課越上越多,難度越來越大,她索性“高效上課”。一門課先聽幾節,如果實在聽不懂就放棄。
由於代碼基礎只學習了一年多,等到神經網絡、模式識別、深度學習等人工智能價格真正出現時,很多學生已經跟不上了。
而和競爭激烈的計算機專業相比,人工智能專業的學生也未必佔優。柯蓓林發現計算機專業的學長學姐們編的程序要比人工智能專業學生的成熟和復雜得多,“我們還是一點皮毛,學得雜又不精”。王小芬也這麼說,“但凡和計算機專業的同學單獨聊,甚至是看他們的作業都會發現,我們不會做任何實際應用,只是單純在講理論和方法。”
等到大二,王小芬通過找熟人加入了一個團隊實習。帶她的學長告訴王小芬,團隊只招收兩種人才,一種是會寫代碼的,一種是懂AI的。那個學長還說,“學校教的東西和現在人工智能發展的東西有很多是脫軌的。”
ChatGPT火了以後,李萬妮的專業課老師裡沒有一個人提過這個工具。而在王小芬所在的211大學,人工智能班上的學生不被允許使用ChatGPT來完成作業。
老師邊學邊教
面對人工智能專業,應對起來不夠自如的不只是學生,還有老師。
對於跟隨首批35所高校後的大部分雙非本科高校來說,開設人工智能專業除了思路和設計層面的問題,資源的欠缺也是顯而易見的。
在普通院校裡,真正具有人工智能專業研究背景的教師資源並不多,而被視為計算機專業延伸出來的人工智能專業,許多專業課都是由計算機專業的老師教授。
李萬妮還記得,一名人工智能專業課的老師曾在課堂上讓學生們自習,“你們自己學吧,我學得可能還沒你們好”,同學們哄堂大笑。老師解釋說,自己在暑假緊急參加了半個月左右的培訓,培訓由某個科技公司組織,此外他還上慕課,自己先學完一遍後再把內容教給學生。
全院上下,李萬妮了解到的唯一一個有人工智能背景的老師是學院年輕的副院長,美國留學歸來的博士後,其他基本都是計算機背景的老師。
張甜是那種從大一開始就努力上好每節課的人,但如果看到老師只是自顧自地在台上念PPT,她知道這堂課大概率是“沒必要上了”。
重慶工商大學計信學院副教授郭智威,是參與學校人工智能專業建設的教師之一。他本科期間在鄭州大學讀通信工程專業,在重慶大學讀完通信工程專業碩博,具體研究的是數據挖礦,和人工智能有一定的聯繫。
他不否認人工智能專業在建立階段面臨的挑戰。他2018年到學校就職,在那之前,學院已經提交了申報人工智能專業的材料。 2019年,他所在的計信學院開始組建人工智能專業,請他著手準備教授《深度學習》,“因為同期開設該專業的院校,大多也都是初次開始實踐,相互之間並沒有太多的經驗可以藉鑑,(學院內部)其實也難以做到深入研討教學”。
對郭智威而言,深度學習也是新的知識。 2018年之前,他曾經在機器學習領域參與過研究,“但這是相對低階的學習,而深度學習是相對高階的”。
困難不少,高階的知識要自己主動去學。郭智威參加了百度組織的培訓,歷時不到一個月,後來還參加了清華大學出版社等機構組織的各種培訓學習深度學習。他自己先學了大半年,2021年上半年,才開始教授《深度學習》的價格。因為他已經有一些人工智能理論基礎,相比沒有基礎的老師,學習起來要更加輕鬆。對他而言,最困難的學習和本科生一樣,是程序編寫,“深度學習的模型容易出各種錯誤,發現錯誤怎麼去解決,同樣是挑戰”。
深度價格面向大三的本科學生。在2021年教課之前,郭智威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我的目標沒有太高,對本科生來說,很多課花的時間也不一定多,所以就是掌握基礎的圖像識別和文本識別就行,真正涉及程序設計的內容,還是比較困難的。”
因為專業太過新鮮,郭智威發現《深度學習》還沒有系統和標準的教材,一些已有的教材都偏理論而且滯後於發展,於是他要自己製作講義。這種情況持續到今年,他甚至已經準備自己編寫一本教材。
同時,人工智能專業需要足夠強大的硬件資源讓學生們參與實踐價格。郭智威解釋說,深度學習需要靠程序設計編程實現,因為處理的對象複雜,計算量龐大,所以個人電腦一般情況下無法承載這樣的體量。這其中關鍵的硬件是GPU,即圖像處理單元,一台GPU的採購價格在10萬元左右,對於學院而言數目不小。儘管從2021年開設專業以來,重慶工商大學陸續採購了幾個GPU,但還是“遠遠無法滿足大部分學生的使用,只能10-15個人用,研究生都不夠分”。
在限制下,重慶工商大學的大部分電腦實驗課都利用一家國內大廠提供的雲計算資源進行教學和實踐。但郭智威也說,這個大廠的深度學習工具和國際上主流的深度學習工具依然有操作上的差異。
而對人工智能這樣一門日新月異的學科,老師追趕起來也很不易。以國內大廠百度的深度學習工具為例,2021年第一次教學的時候郭智威用的還是2.0版本,到了今年已經是2.4版本了,他至今仍在探索學習新的知識和工具。
今年ChatGPT爆火了以後,郭智威只是在課堂上提了一嘴,但沒有深入講。他自己也有點矛盾,課堂是往容易講還是往難講?而且因為這門火熱的技術背後是高階的模型,老師自己也不太摸得透。
教課第三年,郭智威能察覺到本科生對這個專業的感受。他坦白地說,“我認為對他們來說人工智能專業有點難,而且興趣確實在中後期學習中有所下跌。”
▲ 柯蓓林拍攝的價格內容。圖/ 受訪者供圖
人工智能也不知道的事
最迷茫的時候,李萬妮在網上發帖詢問:“學點什麼或者有哪些畢業方向,不想擺爛了。”
一名人工智能方向的研究生和從業者,“強烈”建議她換方向,“這個方向不是頂級學歷最好不要深耕,換成開發更好就業和發展”。還有人跟在後面說,“能力強可以升學去985和強211,搞人工智能需要特別好的數理基礎”。而要從事算法崗,即便是985本科畢業也很難找到工作,還得繼續讀碩博才可能有機會進去“成交量”一下。
郭智威告訴《人物》,大部分雙非普通本科之所以將人工智能專業歸為計算機專業演化出的專業,其目的也是為了保障就業,“人工智能就業好不好,學校也沒底,所以要掌握一些計算機內容,至少會做點軟件開發,不至於找不到工作。”他認為,本科階段的課堂確實難以完全滿足實際就業的要求。他帶過的學生里也有人進入人工智能領域就業,比如去大廠做數據挖礦,“但的確比例不算高,只有幾個”。如今,他班上大概有50%-60%的學生會選擇考研。
李萬妮也記得學院的一名副院長直接說過,“人工智能專業就是要讀到碩博,否則學習的知識都停留在很淺薄的階段。”而她對繼續學人工智能已經失去信心,更談不上考研。幾乎毫無想像力的選擇是,她將成為考公的一份子。
現實也在不斷佐證這些說法。柯蓓林投了許多算法相關的實習簡歷,但都被拒絕。她提到,市場上有一種“AI智能訓練師”,負責給語音、視頻、圖片打標籤,高中生也能做。因為工作不好找,她已經把期望放低到這種機械的實則只是冠上“AI”字眼的崗位,但依然回音寥寥。她心生考研的念頭,但又覺得要提升學歷必須去985、211,“太捲了”,還不一定能考上。
此刻,人工智能專業的學生們和其他專業本科生在處境上並沒有太大不同。正在讀大三的張甜決定“隨大流”,早早加入考研隊伍,並且要轉考計算機專業。她後悔學人工智能,但回到3年前,“或許沒有一個專業能讓自己選了不後悔”。
作為最早幾批踏入人工智能專業的本科生,儘管有時會陷入疲累和迷茫,但還是有機會更先去觸碰這個技術的驚奇一面。王小芬在實習時第一次用ChatGPT,那時這個語言模型還沒火,也沒現在這麼智能。她在團隊負責給ChatGPT提問,不斷調整詢問的話術和關鍵詞來獲取有價值的答案。她突然覺得,“人還是不可替代的”。她相信即便將來跨專業去做傳媒相關的工作,這段人工智能的學習經歷,可能會在未來對她有益。
對教師來說,雖然教學工作依舊困難重重,但像郭智威這樣的先行實踐者覺得,本科階段開設人工智能專業依然有意義,因為如果真的要培養AI人才的話務必要從基礎的本科階段開始抓起,但價格設置、學習標準等方面依然需要用時間去摸索。 “這是要重點思考的改革內容”。
臨近夏天,人工智能專業的熱度還在持續。第一批普通高校的人工智能專業的本科生即將畢業。未來的路是否好走,AI不會回答,時間才會。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張甜、李萬妮、王小芬、柯蓓林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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