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Kaori,BlockBeats
編按:1 月31 日,YouTube 頻道科技立委葛如鈞•寶博士邀請到以太坊創始人Vitalik 進行了一場全中文訪談,並於2 月7 日上線下集內容。第一集中主持人和Vitalik 討論了民主對於以太坊的意義以及以太坊如何實現民主等主題。第二集Vitalik 和主持人討論了不同的投票制度以及它們如何幫助達成共識。也涉及了Zuzalu 實驗和Zupass、Quadratic Funding(二次方資助)機制以及未來的民主和科技等主題。 BlockBeats 整理了節目中值得關注的Vitalik 的觀點,以驍讀者。如果讀者需要收聽原始音頻,請查看以下連結:第一集、第二集。
Q:身為以太坊創辦人,民主對你來說價值是什麼?民主和區塊鏈之間有什麼關係?
Vitalik:比特幣是第一個區塊鏈系統,比特幣最開始的目標是做一個貨幣支付系統+數位黃金。但中本聰同時發明了兩個東西,一個是支付系統,在網路上從零開始做出了一個有價值的資產。第二個是區塊鏈技術。
這讓我聯想到瑞士刀,這個工具裡麵包含十個二十個其他功能,但還是一個有限的東西。如果你想發現第二一個新的功能,你需要買一把新的刀。但這有一個更好的方法,就是創造一門通用的程式語言的區塊鏈。我開始往這個方向深入研究,以太坊的白皮書就出來。
以太坊這個專案存在的目標不是做一個貨幣,而是除了貨幣之外可以用區塊鏈技術做什麼東西。包括一些聯合創始人,他們也不是從比特幣開始進入區塊鏈的。所以我覺得以太坊就是比特幣加通用的技術語言,以太坊是開源的檔案、大家一起的儲存能力。
可以從另一個方向理解區塊鏈是做什麼的,開源理念已經存在四十年了,但是二十年前這個概念是比較簡單的——你可以在自己的電腦上跑自己的開源文件。但現在大部分有意思的人想做的東西、包括人與人之間的協作還沒有與開源這個概念連接,因為始終要面臨中心化的問題,誰控制誰的權力就最大。
區塊鏈的原則就是去中心化,我們想做的東西沒有一個公司一個人一個很小的群組來控制。如果我們想做一些貨幣以外、更複雜的東西,就會有一個問題,這個Application 如何升級。我們一直在研究各種民主的方法,像是這個Application 的使用者能不能一起控制。
很多人傾向認為民主只跟國家有關係,但其實民主其實已經是到處都在用的概念,像是社群媒體上的互動也是一種投票。有宏觀民主,也有微觀民主。其實區塊鏈生態需要的和社群媒體、大規模政治需要的,都是不同的民主。
Q:與以太坊有關的開源專案中,有沒有一些案例是有實踐民主的?
Vitalik:我有一個blog,很多年文章通常會發在兩個地方,一個是傳統網站vitalik.ca,另一個是vitalik.eth,利用以太坊的ENS 域名和去中心化儲存IPFS 系統。上個月我發現vitalik.ca 不能用了,我研究了一下發生了什麼,原來是我的伺服器公司關閉了。
我創造的東西,一直依靠另一個公司存在,當那個公司沒有了,我的東西也沒有了。但ENS 是一個智慧合約,在上面發一個hash,這個hash 代表我的主頁連結;在IPFS 系統裡,我的主頁也是一個連結。這些網頁的內容都在IPFS 上面,雖然他不是區塊鏈,但技術很類似。所以只需要一個人也能保證一百年後還能看到這些內容。
在公共物品領域,這些共同的東西不是穩定的,需要一直發展。例如以太坊的協議一直在改進,從POW 到POS,gas 消耗減少了至少一千倍。所以區塊鏈協議改進的優點是非常大的,但是第一要確定如果這個協議需要改進,由誰來改進。以太坊有EIP,那麼由誰來決定哪個EIP 被採用。第二個問題是研究、開發、測試、安全等EIP 都需要很多開發者很多資源,現在我們大概有幾百人在做這些事。這些人需要有人付工資,這些工資從哪裡來?
一開始這兩個部分都是比較中心化的,包括我在內的一小群核心開發者,確定了測試網版本。但現在已經有好多人在完成。以太坊基金會這個非營利組織在一開始有6000 萬個ETH 拿來sale,你可以用一個比特幣買兩千個ETH。然後1200 萬個ETH 給基金會和早期開發者,剩下的ETH 都是挖礦。
基金會一開始得到了很多比特幣,但隨後比特幣價格下跌了很多,所以我們大概一年後就幾乎沒了,但幸虧ETH 價格在那個時候漲了很多。
所以一開始都是完全靠基金會,但現在基金會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組織在做。目前有大概五個客戶端在實現以太坊的協議規則,一部分客戶端的人員是由基金會支援的,另一部分是完全獨立的。 ConsenSys 就是一開始比較大的做以太坊上的事情的公司,他們現在在支援兩個客戶端。一年前還是兩年前,Arbitrum 買了一個當客戶端的公司。
現在有不同的人不同的錢在支持不同的團隊,所以如果你想參加以太坊核心生態的開發和研究,即使基金會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你就可以去申請這些其他的人和公司。這也是一個生態慢慢民主化的過程。
現在以太坊上有很多公司在做自己的實驗,還有一個Layer 2 項目Optimism 在做一個實驗叫RetroPGF,可以說是一個贊助的計劃,但是他們不是傳統的讚助,比如我想做一些事情,去寫申請告訴你我想做什麼,然後給我贊助;而是我已經做了一些事情,然後我可以從這個計劃中得到一些獎勵。
Q:可以講講Zuzalu 嗎?
Vitalik:這是一個我去年在黑山做的實驗,最近五年十年有一些人在談論做一個新的城市、新的國家這個概念,還有Balaji 的那本書Network State,很多人都在好奇這個話題,但我發現很多人在談但沒人在做。
所以我決定做一個實驗,不同領域的兩百個人,有些是以太坊的開發者和研究者,有些是生物科學領域的,有些是治理領域的愛好者。這些人在黑山一個東歐小國一起住兩個月,一個Pop-up City,短暫的城市。結果挺有趣的,我們的目標之一就是在Pop-up City 之間落地一些我們喜歡的技巧。
例子之一是Zupass,是一個零知識證明的身份證明,你可以用Zupass 證明你是社群的參與者,可以不給你的名字,但能證明你參與了。 Zupass 有兩個部分,一個是給人掃描一個二維碼,還有一個online 部分,可以登入一些網站。例如投票網站,允許社群成員匿名投票,同時確保每個人只能投一次票。這個技術可以用於社群媒體,以防止帳號被封鎖和假帳號問題。
Zupass 在黑山出生,但現在有很多其他計畫在用Zupass,所以這變成了一個真正可以使用的東西。所以我認為零知識證明對於未來的自由和開放是一件很有用的東西。
Q:你覺得科技在現實世界會扮演什麼角色?有些人會說以後的選舉也可以採用零知識證明,但有人就說這太遙遠了,你能不能給我們一個願景或方向。
Vitalik:其實我也覺得沒必要從這些最大的開始,也可以是大學、非營利組織等領域開始使用Quadratic Funding(二次方資助)機制,「用於公共物品的資助,透過捐款和匹配資金的方式,鼓勵對公共計畫的捐助,並考慮捐款者的數量和捐款額度。」來做一些實際的東西,看結果是什麼,然後慢慢擴大。
這個技術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已經開始可以思考如何使用。五年前,我們其實沒有零知識證明。那隻是一個學術概念,例如Zcash2016 年出來,在電腦上發送一個交易需要兩分鐘proof。然後現在可以在手機上三、五秒內完成一個證明。最近五年,使用者的可用性改良很多。而開發者的體驗改良也很多,2021 年之前,做一個基於零知識證明的專案需要你是一個密碼學的研究者,但現在有很多工具你可以自己寫程式碼,然後自動產生一個proof。
科技變得越來越好,所以現在可以思考政府層級有沒有什麼領域可以用這些方法做一些大規模的實驗。有些是公共物品相關的領域,另一個是與身分證明相關的內容。做好了第一步就可以思考下一步,長期來看我是很樂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