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F重返證人席：承認犯錯但拒絕認罪幣安、前女友、三箭等導致FTX崩潰

撰文：松雪，金色財經

Sam Bankman-Fried （下稱SBF）在當地時間週一上午重返證人席，由於週五的證詞稱他犯了錯誤，但沒有犯下導致FTX倒閉的欺詐行為，因此他可能會面臨聯邦檢察官嚴厲的盤問。 SBF於上午完成他的證詞，隨後檢方將有機會進行交互詰問。

這位31歲的前億萬富翁在詐欺審判中為自己辯護，SBF對兩項詐欺和五項串謀指控拒不認罪。他承認自己犯了錯誤，導致FTX在2022年11月11日破產，損害了客戶和員工的利益。金色財經整理SBF的證詞內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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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80億美元借款與“偷錢”

FTX創辦人Sam Bankman-Fried週一作證稱，他相信自己旗下的對沖基金Alameda Research擁有足夠的資產，足以支付這家加密貨幣交易所欠下的80億美元債務，直到兩家交易所倒閉前幾天。他告訴陪審員，當他在2022年10月得知Alameda從FTX客戶的存款中藉入80億美元時，他感到擔心和驚訝，但並不驚慌。

“如果規模大得多，我就會稱之為危機。”

檢察官說，SBF掠奪了FTX客戶數十億美元的資金，以支持Alameda進行投機性風險投資，並為美國的政治競選活動捐款。如果罪名成立，他可能面臨數十年的監禁。

但是SBF表示他沒有偷客戶的錢。

SBF對這筆錢的去向給予不同的解釋。他試圖強調，FTX是一家「保證金」交易所，包括Alameda在內的許多客戶從其他用戶借錢下注。

檢察官多次詢問SBF，拿FTX資金償還貸款人是否屬於保證金交易。 「我的證詞是，這取決於細節，但很可能是保證金交易，」SBF嘆了口氣說。 “我並不是說這就是發生的事情，我也不是說這不是保證金交易。”

SBF承認，Alameda的信貸額度為650 億美元，比其他做市商高出640 億美元以上。

FTX 去年申請破產時欠客戶約87 億美元。 「客戶要求立即提款數十億美元，」他說。 「如果我們不想在財務上造成重大延誤——那就需要大量的外部資本。」SBF試圖用「銀行擠兌」來形容FTX的當時遭遇。 「我實際上開始清算Alameda，」從那時起，他開始與潛在投資者通電話。

“在我當時看來，雖然Alameda 和FTX 仍然有償付能力，但最終關閉該公司以清算其持股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二、Alameda的償付能力危機風險與“不存在漏洞”

SBF說，隨著FTT的崩潰，這意味著Alameda面臨償付能力危機的風險。 “從11月7日晚一直持續到11月8日上午，市場出現了崩盤”，“據我所知，與Alameda有關的資產價值大幅縮水。FTT在12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裡下跌了大約80 %。Solana下跌了約50%。總的來說，這導致Alameda的資產縮水了大約50%，而這50%的縮水推動了它的淨資產價值…略高於零。這意味著Alameda仍然有償付能力，但幾乎沒有犯錯的餘地。”

但一旦客戶每天提款達到40億美元，「我們就處於流動性危機的邊緣，」SBF說。

SBF說，當時Alameda的資產淨值為100億美元，FTX沒有漏洞，客戶資產也沒有受到攻擊。

他表示：“所以我當時的看法是，該交易所狀況良好，在資產方面不存在漏洞。”

但之後，擠兌風潮甚盛，FTX 的比特幣提款出現積壓。 「11 月7 日，客戶提款進一步成長，當天，FTX 平台上的提款額約為40 億美元，比平常多出約100 倍。

“返還所有資金的唯一方法是清算交易所的所有保證金頭寸並關閉該業務”，但SBF對此感到擔憂，因為FTX 是保證金交易所，這意味著其中存在藉貸和槓桿。 「這將是在極端的100% 全部撤資的情況下才會進行的選擇」。

三、幣安是FTX崩潰推手、曾有收購FTX的意向

在趙長鵬發布推文後，客戶提款「大幅增加」。 「我擔心這表明可能會出現擠兌和流動性危機，」SBF 表示，每天客戶提款額達到10 億美元，幾乎是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天的10 倍。

SBF指出：從幣安回購FTX 的代幣最終導致了FTX 的垮台。 FTX 為幣安提供了大量FTT 原生代幣。 2022 年11 月，幣安執行長趙長鵬威脅要出售這些代幣，這引發了FTX 的擠兌。

趙長鵬曾指出：“作為幣安去年退出FTX股權的一部分，幣安獲得了約21億美元等值現金（BUSD 和FTT）。由於最近曝光的事件，我們決定清算賬上剩餘的FTT。”

SBF也承認，他“很可能是最終扣動扳機的人”，決定回購幣安在FTX的資產份額。

「我聯繫了幣安的執行長趙長鵬，討論收購FTX的可能性。「當天晚些時候，他們簽署了收購FTX的意向書…大約一天后，他們退出了。 」

四、Caroline Ellison未能充分對沖市場下跌也導致了FTX崩潰

SBF作證表示：FTX 崩盤是由於其Alameda Research 交易公司負責人Caroline Ellison （也是SBF前女友）未能充分對沖市場低迷而導致。

他表示，他要求Caroline Ellison 進行交易以抵消從中期開始加密貨幣價格下跌的風險。 SBF 在回答辯護律師的問題時表示：Ellison 同意Alameda 應該進行對沖，並說不應該進行一些風險投資。

但SBF證詞也指出：“ Alameda 的對沖沒有幫助，因為它不是廣泛市場的對沖。”

五、持有Alameda 90%的股份

SBF承認自己擁有Alameda90%的股份，並且在一段時間內是億萬富翁。檢察官試圖詢問這是否意味著Alameda是FTX的附屬公司，SBF表示反對。

檢察官隨後詢問SBF是否完全沒有參與2022年的Alameda交易。他回答說：取決於你如何定義交易。我不會說我沒有以任何方式參與其中」。

六、FTX與三箭資本，Alameda Research與MobileCoin、BitMax Token

SBF在審判中承認一些加密公司在FTX上獲得特殊特權，當美國助理檢察官Danielle Sassoon詢問FTX客戶是否可以將其在外部投資中的股權作為交易所的抵押品時，SBF表示，一家名為Crypto Lotus的公司被允許這樣做，該公司與三箭資本（3AC）有關。

Alameda Research透過加密貨幣MobileCoin和BitMax Token相關的高風險交易，吸收了FTX客戶帳戶數億美元的損失。他表示，FTX客戶利用了FTX風險引擎中的一些漏洞。作為其流動性保障提供者計劃的一部分，FTX將帳戶轉移給Alameda，最終導致該帳戶損失了數億美元。 FTX的流動性保障提供者是做市商，他們同意處理臨近清算的大額帳戶部位。

七、不干涉營運的首席執行官

SBF將自己描繪成一位干涉公司營運事務的首席執行官，經常將營運細節留給其他人。

例如，FTX 電腦程式設計師Nishad Singh 和Gary Wang（已認罪並同意與檢察官合作）作證稱，SBF指示他們授予Alameda 對FTX 的特殊交易特權，檢察官稱這允許該基金吸走客戶資金。

SBF作證時表示，他要求Wang和Singh防止Alameda被錯誤清算，但不知道他們的解決方案是讓Alameda出現負餘額。

另外，FTX 電腦程式設計師Nishad Singh 和Gary Wang（已認罪並同意與檢察官合作）作證稱，SBF指示他們授予Alameda 對FTX 的特殊交易特權，檢察官稱這允許該基金吸走客戶資金。

但檢察官對此說法提出質疑。

檢察官詢問：“你沒有了解你所指導的代碼變更的細節嗎？”

「是的，我信任Wang和Singh 」SBF回答。

八、SBF的有效利他主義

有效利他主義背後的理念是透過謹慎花錢解決問題來產生最大的影響。

SBF曾經談論過有效的利他主義，並聲稱他最終會為了各種原因捐出所有的財富。 「我認為一些捐款可能具有積極的公共關係價值，」他說。 “這些與我作證的內容是分開的。”

在去年加密貨幣交易所崩潰和破產之前，SBF當時一直是民主黨控制的國會山莊的寵兒。他在兩年內向候選人捐贈了近4000 萬美元。

九、SBF的愛因斯坦式拖把頭髮

檢察官拿出了《紐約時報》的一篇文章，其中引用了SBF的話：「人們認為他看起來「瘋狂」是很重要的。」SBF說不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

以下是文章節錄:

「我說，Sam，你得剪掉你的頭髮，夥計——它看起來很可笑，」Croghan說。

SBF說：“老實說，我覺得剪頭髮對我來說是負的。讓人們覺得我看起來很瘋狂很重要。”

檢察官問SBF沒有剪頭髮是不是因為他很忙。 SBF說:「這聽起來是對的。檢察官接著問SBF，他是否告訴別人，他認為自己的外表「很重要」。SBF說他不記得了。

SBF因其標誌性的愛因斯坦式拖把頭髮以及總是穿著T 恤和短褲而聞名。

十、前女友和同事眼中的SBF：

SBF前女友Ellison曾提及了與SBF之間的戀愛關係。她談到了直接向男友報告的困難，指出SBF隨時都可以解僱她。她說：“我們在約會的整個時間裡，他也是我的工作上司，這導致了一些尷尬的情況”，還補充說SBF往往顯得不積極，沒有給她足夠的關注。

在 Singh的證詞中：他曾經認為SBF是一位傑出的企業家。在他發現FTX倒閉前幾個月客戶資金的處理方式後，這種看法變得不那麼樂觀了。 “Sam是一個令人敬畏的角色，所以我非常欽佩和尊重他，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東西都被侵蝕了。”

Singh在作證時承認，他處於「嚴重的情緒困擾」之下。他詳細描述了與SBF 的不穩定關係，這有時會讓他感到“羞辱”，並且隨著公司的崩潰，他產生了自殺傾向。

Singh說他想擺脫借貸。回憶起Singh的舉止，SBF說：“他有自殺傾向。他向我們和其他人明確表達了這一點。”

十一、其他資訊

• 檢方向陪審團展示了電子郵件、推文、採訪、新聞稿和國會證詞，其中FTX 和SBF曾向投資者保證交易所是安全的，並且Alameda與其他交易所遵循相同的規則。美國助理檢察官Danielle Sassoon 試圖指出SBF關於FTX 風險管理以及他在交易所倒閉前後參與Alameda 的說法的差異。 SBF說，他不記得也不確定自己過去說過什麼。

• 當檢方試圖證明SBF負責FTX 和 Alameda 時，SBF來反擊。當被問及他是否以首席執行官的身份發號施令時，SBF回答說：“我給其中一些人發號施令。”

• 檢察官指出SBF倒簽了文件的日期。並提到了FTX 前高階主管Nishad Singh 的證詞，他在證詞中表示，SBF告訴他透過回溯Serum 質押費用，將交易所的收入誇大至10 億美元。當檢察官向他展示一份2021 年1 月1 日簽署的文件時，SBF說他簽署的時間比該日期晚得多，並承認這可能不是他第一次做類似的事情。

• 檢方強調，SBF透過不剪頭髮、穿著T恤和短褲來樹立一定的形象。 “你對自己評價很高嗎？” 檢察官問。 「我做到了，」SBF回答。

• SBF常說，他在某些情況下不記得自己到底說過什麼，「我不確定」成為標準的回答。有時他也沒有直接回答問題，這促使法官一度告訴他「只回答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