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丁,極客web3
最近,由於Vitalik和CZ提名DeSci,這一概念成為了熱詞並引發了廣泛討論。從字面意思看,DeSci主要指“去中心化科學”,針對傳統學術研究流程中固存的的中心化問題,DeSci嘗試以去中心化的方式改變學術活動的出版與傳播模式,讓科研領域更具開放與公平性。
傳統的學術研究與傳播體系中存在根深蒂固的結構性問題,少數出版商如愛思唯爾、施普林格等透過控制頂尖期刊,基本壟斷了優質論文的傳播管道,產生了嚴重的負面效應。此外,由於傳統學術評估體系的不足等各方面原因,近年來很多科研工作變成了“紙上雕花,論文至上”,擠壓了科研的創新性和實用性;另一方面,資源分配不平等加劇了發展中國家的學術“邊緣化”,導致全球研究系統性失衡。
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亟需重新思考:學術論文是否真的該付費閱讀?學術界結症的關鍵到底在哪裡?結合近期被炒上熱點的Sci-Hub等公共物品熱詞,我們不妨對DeSci展開初步探討,並展望Web3與科研領域相結合為學術界帶來的開放與進步可能。
出版商對學術期刊的壟斷
期刊本是學術研究成果的重要載體,也是推動科學進步的媒介,然而在當今傳統學界最大的問題恰恰與期刊有關。從《自然》、《刺胳針》到《細胞》,頂尖期刊的影響力遠不止於發表與傳播,也成了科研評鑑制度的核心。在何種程度的期刊上發表過多少成果,是科研人員在學術話語權分配中的重要憑證,這讓學術期刊的運作模式無可避免地摻雜名利,具有了商業化的特徵,這才是當前傳統學術體系的本質。
從投稿到發表,論文要經歷編輯處理、同行評審,直到最終發布的繁複流程,裡面可操作的地方很多,舉例來說,論文評審主要由領域內的專家對投稿論文進行評估,會邀請該領域內相對權威的學者參與,然而這些專家往往無法透過審稿獲得經濟報酬。結果這一「免費」的步驟,卻成為了出版商提高定價的噱頭之一,以審稿人權威為賣點,反過來向閱讀期刊的人收取高昂的訂閱費。
人們對於這個營運模式並非一無所知,但是基於學術出版商對市場的高度壟斷,不得不接受現實。少數幾家出版巨頭——如Elsevier、Springer Nature和Wiley等,幾乎控制了全球約70%的科技期刊,這種壟斷地位讓出版商擁有了強大的議價能力,他們將學術期刊視為高端商品,以高影響因子和聲望效應為定價依據,而非基於實際營運成本。
機構和個人在訂閱期刊時不得不支付高額費用,甚至為了獲取某特定期刊資源,必須被迫打包購買幾百套期刊,這種無良的捆綁銷售模式被稱為“”BigDeal”。愛思唯爾的母公司RELX集團,2022年科技領域的利潤率高達30%-40%,超過了蘋果和谷歌等科技巨頭。
這些怪象統統顯示一個問題:學術界目前已經高度市場化,且是壟斷性市場化。壟斷會帶來負外部性,並由少數族群收割壟斷利益。學術市場最終的受益者,無疑是出版商代表的資本,而負外部性卻由學術界的科學研究人員和讀者承擔。
影響因子和需求價格彈性
在傳統學術界當中,影響因子扮演了舉足輕重的地位,而期刊的影響因子就是用來衡量該期刊影響力的重要指標之一,其計算方式如下:
例如某期刊在2024年的影響因子是5.0,意味著該期刊2022年和2023年發表的每篇文章,平均在2024年被引用了5次,這是一個比較客觀的水平。影響因子高的期刊對發表論文的作者俱有很大的名利加持,具有較高的學術影響力,一般被稱為「頂刊」。
出版巨頭往往透過併購整合,將頂刊納入自己的出版網絡。例如Elsevier擁有《柳葉刀》、《細胞》等;Springer則有《自然》及其子刊。接下來,這些出版商再利用掌握的資源以各種方式牟取壟斷利潤。除了訂閱費用之外,出版商還向發表論文的人收取投稿費,這種雙重收費模式,形成了高度獲利的商業模式。
正是因為“手中有貨”,出版商可以賺取壟斷利潤。以愛思唯爾為例,其母公司RELX集團2022年的營收超過80億美元,其中STM(科學、技術與醫學)出版業務佔了最大比重,利潤率高達30%-40%。相較之下,蘋果和谷歌等全球科技巨頭的利潤率僅約20%-25%,可見學術出版的獲利空間之大。對比的是,大學訂閱期刊的費用每年以5%-7%的速度上漲,甚至遠高於貨幣通膨率。
來自RELX集團2022年財報
如此巨大的獲利空間,使得出版商不願放棄這塊“學術蛋糕”,加上學術界對高影響因子期刊的需求剛性,出版商利用壟斷地位維持高價策略,同時透過版權協議將研究者的智慧財產權轉化為自己的商業資產。這樣的經營模式使學術期刊從知識傳播的橋樑蛻變為資本的工具,阻礙了科學研究的開放與公平。
2019年,加州大學系統因無法負擔Elsevier的高昂費用,其訂閱服務暫停了兩年之久。即使在全球知名的頭部高校,都會出現這種「科研人讀不起論文」的現象,更遑論中小型機構所面臨的科研困境了。
中國知網同樣有類似的問題。 2016年,武漢理工大學圖書館發佈公告,2010年至2016年間,知網報價漲幅達132.86%,學校認為漲價幅度過大,難以負擔,決定暫停使用知網數據庫服務。 2021年,南京大學宣布暫停使用中國知網,理由是知網訂閱費用持續上漲,造成學校巨大財務壓力。 2022年4月,中國科學院文獻情報中心發布通告,因知網續約費用已達千萬級別,決定暫停使用知網資料庫。
截至目前,中國知網因壟斷、違規行為累積被多次罰款共超過1.3億元人民幣,這也可以從側面大致估算其依賴學術資源獲取暴利的數量級。
取自《魯中晨報》
其實歸根究底,學術資源壟斷的根本在於科學研究人員對術資源的需求剛性過高。市場需求相對價格變動的敏感度,在經濟學上稱為「需求價格彈性」。越是必需品彈性越低,例如食物、藥品、水電費等等;反之,越是非必需品彈性越高,如奢侈品、快消品等。二者需求曲線對比如下圖所示。
與一般電子書市場相比,學術出版市場具有規模小但黏性高的特點,所以需求價格彈性極低。由於科學研究機構和學者對特定期刊的依賴程度較高,出版商在定價上幾乎不受市場競爭的限制。這種「剛需市場」一旦被供給者獲得了壟斷地位,由於幾乎沒有替代品,壟斷價格可以被盡可能拉高,訂閱費和投稿費將始終處於高位。
這樣的學術出版體係也加劇了全球學術資源分配的不平等。發展中國家和中小型機構面對高昂的期刊訂閱費用,很多時候無法負擔,限制了其學術發展。甚至在已開發國家的中小型機構也面臨同樣的問題。知名大學和頂尖機構通常能夠簽訂「Big Deal」協議,以取得全面的學術資源,而中小型機構往往只能購買少量期刊,甚至完全依賴公共資源。且越是如此,小國和小機構越無法吸引更多人才和資金,陷入惡性循環。
學術論文是公共物品
從經濟學的角度來看,知識本身是非排他、非競爭的,天然屬於公共財。而科研大多依賴公共資金支持,尤其是基礎科學的研究,其經費通常是政府撥款或公益組織的支持。這意味著,科學知識的生產過程本身就是一項由全社會共同出資完成的事業,因此研究成果理應作為一種公共資源,為全人類共享,而非被少數出版商透過各種管道優勢施以壟斷。
出版商將科學成果商品化,不僅設定高價獲取壁壘,還透過版權協議限製作者在其他場景中的自由分享。這種封閉的模式顯然違背了公共物品的理念,更進一步說,與現代科研協作的精神相違背。
學術論文的免費取得在縮小不同經濟實力科學研究主體之間資源落差方面,更具有重大的意義。目前,許多發展中國家的大學和研究機構因預算限制,無法訂閱昂貴的學術期刊,導致研究者難以跟進國際前沿研究,研究能力也進一步被邊緣化。如果學術論文能夠免費開放,將大大改善這些國家的科學研究條件,讓更多的研究者平等地參與全球科學交流。
更重要的是,論文被更多的研究者、教育者和公眾及時免費獲取,將極大地加速知識的傳播和創新,這對社會避免直接重大損失有顯著意義。例如,颶風「卡崔娜」肆虐之後,及時更新的氣象研究成果在隨後幾次颶風中顯著減少了人員傷亡;荷蘭西南部的「三角洲工程」採用的防洪設計理念來自學術研究,避免了類似1953年大洪水的災難重演;而醫學領域科研成果的及時更新,則更是能多挽救無數生命。
Sci-Hub:突破出版障礙的嘗試
在高昂的學術期刊訂閱費用和傳統行業巨大知識壁壘的背景下,2011年Sci-Hub的橫空出世可以說是一場革命。作為全球最大的“影子圖書館”,Sci-Hub不僅挑戰了出版巨頭的壟斷地位,也重新定義了知識的傳播方式。有人甚至說,Sci-Hub的意義堪比普羅米修斯盜火為人類帶來光明,或文藝復興時期將知識從教會的壟斷中解放出來。自成立以來,Sci-Hub的知名度越來越高,2018年開始全網知名。
上圖中的數據對比表明,人們對Sci-hub的比喻似乎並不過分,就算非專業的科研人員,相信每個接受過碩士及以上教育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一個免費的論文知識庫難以估量的價值。更可況Sci-Hub不屬於國家,不屬於政府,沒有撥款和補貼,僅由私人創建和運營,這無疑更加難能可貴。
Sci-Hub是由哈薩克籍(其出生時為前蘇聯)的亞歷山德拉·埃爾巴金(Alexandra Elbakyan)於2011年創立的免費學術論文獲取平台。埃爾巴金的初衷是打破學術出版商對知識傳播的壟斷,讓所有人都能平等地獲得學術資源。她曾表示:「科學知識應是全人類的共同財富,而不是被少數人攫取的私有資源。」截至目前,Sci-Hub已收錄了近9,000萬篇學術論文,涵蓋了全球大部分主流期刊的內容。
作為一個免費平台,Sci-Hub取得論文資源的方式主要有以下幾種:
第一是利用了大學和研究機構訂閱的學術資源,借助授權存取取得論文。大學和研究機構通常訂閱了諸如Elsevier、Springer、Wiley等大型出版商的資料庫,Sci-Hub借助學術用戶提供的帳戶存取這些資源,而後使用腳本在授權範圍內自動批量下載論文,將其保存到自己的伺服器上。
這項搶奪主流出版商起司的做法當然為後者所不容。 2016年,美國紐約南區法院的一份法律文件顯示,Sci-Hub使用了一些學術機構的合法帳戶,未經授權批量下載Elsevier的論文,直接導致Elsevier提起版權訴訟。
第二就是當Sci-Hub擁有一定知名度後,受到了不少學界用戶的擁躉,得到了這些人的自發性支持。他們可能是學者、學生,也可能是研究機構的工作人員,會主動向Sci-Hub提供存取權限或直接上傳學術資源。這種行為讓Sci-Hub在短時間內收錄了大量論文文本。亞歷珊卓·埃爾巴金(Sci-Hub的創辦人)曾在訪談中提到,許多學術用戶主動聯繫Sci-Hub,表示願意貢獻帳戶或下載的文獻以支持知識分享。
第三種較為特殊。 Sci-Hub可能會使用一些手段,利用或造成一些高校或機構帳戶資訊的洩露,獲得訂閱資源的存取權。
有報告表明,部分帳戶洩露可能來自於針對高校圖書館或出版商資料庫使用者的釣魚郵件,Sci-Hub利用這些已洩露的帳戶批量下載論文;某些高校或機構用戶使用了簡單或重複的密碼(如“123456”或帳戶名),使得帳戶容易被破解。 Sci-Hub或其支持者透過自動化腳本進行密碼試探攻擊,找到存在弱密碼的帳號後批次登入。此外,例如不及時更換密碼、離職未註銷等操作,都會給Sci-Hub「可乘之機」。
至此我們當然可以看出,Sci-Hub已知的獲取學術資源的途徑實際上是具有很大爭議性的,但仍在可探討的範圍內。我們更關心一個問題:Sci-Hub是否使用過激烈的違法行為來取得論文?
雖然Sci-Hub的創始人亞歷山德拉·埃爾巴金多次否認使用黑客手段直接攻擊出版商的數據庫,她強調Sci-Hub獲取資源主要依賴的是賬戶自願共享和技術利用漏洞,但是從一些出版商和安全專家的報告來看,部分帳戶洩露可能的確涉及駭客攻擊的技術手段,如利用自動化工具破解弱密碼,或攻擊高校或科研機構的內部網絡,竊取用戶登入資訊。
儘管Sci-Hub的取得方式有爭議,甚至被出版商視為侵權和非法,但在許多學者和支持者看來,這種行為反而是Sci-Hub對抗傳統學術壟斷最有力的證據,是一場知識共享的“必然革命”,更是對現有出版體系壟斷和高昂定價模式的必要反擊。
至此我們可以看出來,一般科研人員對於Sci-Hub的態度可以說是和出版商截然相反的,為什麼? Sci-Hub作為一個非營利平台,為全球數以億計的研究者、學生和一般大眾打開了通往學術知識的通道。在許多發展中國家,Sci-Hub甚至是科學研究人員獲取最新研究成果的唯一選擇。統計,Sci-Hub的下載次數超過6.5億次,其中相當一部分來自發展中國家。例如,光是2017年,伊朗和印度就分別貢獻了2,500萬次和1,500萬次下載。
在知識壟斷的陰影下,Sci-Hub的出現造福了幾乎所有科研人員,尤其是使得科學知識能夠觸及那些因經濟、地域等原因被排除在外的人群,為知識的公平傳播注入了新的活力。然而,儘管Sci-Hub在打破知識障礙方面意義非凡,畢竟觸動了別人的利益,其營運面臨著不同方面的挑戰。
首先是合規問題。 Sci-Hub的存在對出版巨頭的商業模式構成了直接威脅,面臨後者持續的訴訟與封鎖。 Elsevier、Springer等出版商多次對Sci-Hub提起訴訟,指控其侵犯版權。法院判決通常要求Sci-Hub停止運營,網域被多次封鎖。
例如2017年,美國法院判決Elsevier勝訴,Sci-Hub的多個網域被迫關閉。自成立以來,Sci-Hub已被封鎖超過10次。再如印度、俄羅斯等國家,出版商試圖透過法律手段阻止Sci-Hub的訪問,但用戶往往可以透過VPN和鏡像網站繼續使用。
其次是公共財的通病——資金來源問題。 Sci-Hub的營運完全依賴用戶的捐贈和高校帳戶的支持,沒有穩定的營收來源,這使得平台的可持續性備受挑戰。 2020年的報告顯示,Sci-Hub的主要收入來源是比特幣捐贈,全年捐贈金額約12萬美元,但這遠不足以覆蓋平台的伺服器和營運成本。
而在2024年,有網友自發性推廣與Sci-Hub同名的memecoin,在memecoin爆火後向Sci-Hub捐贈了代幣總量的20%,以目前的市值計算約為500萬美元,很大程度上解決了Sci-Hub的困境。
綜上所述,儘管Sci-Hub在知識共享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但其模式並非沒有限制。首先,Sci-Hub的法律地位不穩定,平台的長期存續受到嚴重威脅。其次,Sci-Hub解決的是知識獲取的問題,但並未從根本上改變學術出版的商業模式或權力結構。
或許,區塊鏈技術可以為打破學術壟斷提供更好的解決方案。去中心化科學(DeSci)的理念,可以利用區塊鏈實現學術論文的透明共享、知識產權的去中心化管理以及資金的公平分配。相較於Sci-Hub的被動獲取模式,DeSci提供了更合法化、系統化的知識分享途徑。
DeSci:解決學術壟斷的未來路徑
隨著傳統學術出版模式的壟斷和高昂費用問題日益凸顯,去中心化科學(DeSci)正在為解決這些挑戰提供新的希望。 DeSci的核心願景是利用區塊鏈技術和去中心化概念,打造不依賴少數出版商和資助機構的新型科學研究生態。在這一生態中,研究者可以直接獲得資助,成果可以公開訪問,而智慧財產權則能被透明管理,確保所有貢獻者都能公平分配收益。
區塊鏈對於金錢相關問題的解決具備底層邏輯上的優勢,DeSci可以將論文的發布、引用和審稿流程記錄在鏈上,確保透明度和可信度,透過智能合約等技術顯著降低成本或提高學者的收入,幫助其克服經濟上的困難。
Token作為區塊鏈的核心產物,可以幫助科學研究人員獲得更多樣化的經濟來源。在DeSci平台的願景中,論文可以免費發表,而且可以根據閱讀、引用量等數據,為科學研究人員直接提供Token獎勵。關於這一點,Arweave已經嘗試將開放存取與區塊鏈結合,確保文獻永久保存和公平存取。這樣對科研人員來說,DeSci既降低了成本,又增加了收益,可謂是「開源節流」。
此外,類似DAO這樣的新型組織關係更能為DeSci科學研究系統帶來更多透明性。在DeSci中,研究資助可以直接流向具體的研究項目,盡可能實現去中介化。透過DAO的決策機制是基於社區投票,資助者可以選擇支持感興趣的項目,同時對資金使用進行即時監督。
此外,對於論文、研究數據等知識類物品,產權清晰化是一個難以繞過的核心問題。在傳統學術出版模式下,智慧財產權的歸屬和收益分配常常充滿爭議。例如,大多數學術期刊要求研究者將論文的版權轉讓給出版商,研究者本身難以從學術成果的後續傳播中獲得利益。而在前文提到的開放取用(OA)模式中,雖然論文可以免費公開,但高昂的文章處理費仍然將經濟負擔轉嫁給了研究者。
而NFT天生就適合解決類似的版權/產權清晰化問題。 DeSci透過IP-NFT(知識產權非同質化代幣)技術,將科學研究成果的產權數位化並記錄在區塊鏈上,使產權歸屬透明且不可竄改,以此形式完成專利化。研究者可以直接擁有和控制智慧財產權,無需將版權轉讓給出版商。另外,收益分配也由智慧合約自動執行,每次論文被引用或科學研究資料被使用時,收益將即時分配到相關貢獻者。
此模式不僅解決了傳統出版體系中版權轉移與收益不公的問題,也激勵了科學研究資料的分享與合作。目前已有專案在該方向做出嘗試,例如在去中心化生物醫藥研究平台Molecule上,研究團隊可以將新藥專利轉化為IP-NFT,透過透明的分配機制讓資助者和團隊成員共同受益。這種機制為智慧財產權管理帶來了全新的公平性與效率,是DeSci推動科學開放共享的關鍵環節。
總地來說,相對於Sci-Hub這樣在傳統互聯網的邏輯下,用一些非主流手段開闢一方風雨飄搖的學術綠洲,DeSci更像是從底層邏輯上嘗試創新甚至“革命”,為學術資源提供完全嶄新的體系和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