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 Kwon 的人生:名利與罪惡

作者:布蘭

在Do Kwon 的推特個人主頁上,他的頭像是這樣一幅形象:一個類似托尼·史塔克鋼鐵俠造型的動漫卡通人物,戴著鑲滿六顆能量寶石的滅霸手套,臉上則是極像機械戰警一樣的面罩。其背後是黑色夜空中在黃色火焰上升騰而起的顯目LUNA 圖標。

Do Kwon很像是想通過這個頭像告訴人們,他是一個擁有著強大個人能力的超級英雄,代表著正義,試圖於暗夜世界中像月亮一樣把光芒照耀在廣闊大地,帶領世人走向黎明。

然而月至中天,倏然而逝。 Luna(露娜)不再代表著月亮女神,而是成為Lunatics(瘋子)的代名詞。曾經是萬人敬仰並有機會成為超級英雄的Do Kwon,如今也落地四海逃亡。

此時的Do Kwon,既要面臨著來自新加坡5700萬美元的集體訴訟,又要應對祖國檢察機構的無限期問責和追捕。

儘管他一如既往地保持高調,聲稱自己依然致力於建設加密項目,並向外界宣布將召開會議回應各類問題,屆時會歡迎全球警察與政府公職人員參與。但他的這場“終局之戰”,無論結果真相如何,對於已經一地雞毛的Terra項目本身以及遭受重大損失的投資者們來說,這些都是真實存在並且再也無法挽回的了。

如果上天再給Do Kwon 一次機會,他也許會收斂起傲慢和鋒芒,不再為了飛得更高更遠而忽視了機甲的燃料能源,也不會再將質疑批評自己的人稱為“窮人” 和“蟑螂”。

起步:青年才俊

對於Do Kwon 人生早期的個人生活與教育情況,他並未對外界透露太多。但從他的教育履歷和一些生活細節上可以看出Do Kwon 極有可能家境殷實,並且本人是一個天才型學生。不僅成績優異、語言天賦極高,而且在學業之外還非常擅長電子競技。

Do Kwon 高中畢業於大元外國語高等學校,這是一所位於韓國首爾的私立預備學校。作為韓國的首都和最大的城市,首爾在2014年被評為世界第四大都市經濟體。無論Do Kwon 個人是否居住在首爾,他在這個城市就已經能夠耳濡目染世界最前沿的信息動態。

進入大元外國語高中,韓語和英語是必修課。在這所高中里,學生還需要從中文、法文、日文、西班牙文或德文中選擇一門主要語言作為在校三年學習的主要語言。

而在2011年以前,該高中都是以英語聽力考試為核心,並且還要根據其他科目的成績或課外成績來招收學生。

鑑於Do Kwon 的出生時間線(1991年),我們可以了解到他有著非常優秀的英語水平和其它學科及課外知識。

在高中生涯的最後一年裡,Do Kwon 通過學校舉辦的全球領導力計劃(GLP)成功被美國斯坦福大學錄取,開始了他系統性的計算機專業學習生涯。

而Do Kwon 本人能有日後的成功,最離不開的因素就是在這裡度過的大學時光。

斯坦福大學譽滿全球,截至2021 年4 月,該校已有85名諾貝爾獎獲得者、29名圖靈獎獲得者、和8 名菲爾茲獎獲得者。而最為著名的,當屬誕生於此的科技中心、人才高地“矽谷”。

矽谷早期是斯坦福大學學區內的一個科技工業園區,通過不斷的發展擴張,孕育出了一大批影響世界的知名IT公司。惠普、谷歌、雅虎等就是由斯坦福的學生、教授所創辦,其它如Facebook、英特爾、蘋果、思科、甲骨文等公司也在此地留有辦公地。

受科研前輩與科技創業公司氛圍影響,Do Kwon 的心裡也充滿了創業的打算與夢想,並試圖通過科技改變世界。

2015 年6 月,Do Kwon 正式從大學畢業,學業成績優異的他一畢業就先後在Apple 和Microsoft 總計擔任了三個月的工程師。此時的他還差三個月才滿24周歲,可能是由於年輕人的天生傲氣,Do Kwon 並不滿足於聽命於上司,成為被領導的公司職員。

Do Kwon 曾在對媒體的訪談中說道:畢業後,他失望地發現,他的雇主微軟缺乏“上進”。在他團隊中的40名工程師,只有4人在“真正的工作”。

於是,在2015年9月,Do Kwon 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月份裡做了一個決定。放棄名企高薪職位,回國創業,打造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

創業:牛刀小試

沒有像普通年輕人在這個年紀裡的徬徨和迷茫,Do Kwon 有的只是無聊和不安。

回國後的Do Kwon 思前想後,終於決定決定做一些值得他努力的事情,並且由他親手創造。

於是Anyfi誕生了。

Anyfi 是一家提供移動寬帶、電信、Wi-Fi 等服務的公司,總部位於韓國京畿道,成立於2015 年,共有41 項專利。

2015 年是4G 通信網絡普及增速的一年,在這樣一個信息化時代浪潮中,Do Kwon 有著崇高的創業理想,即創造“免費的互聯世界”。

Do Kwon 希望讓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可以免費訪問互聯網和電信網絡,任何人都可以通過“網狀網絡”實現免費互聯這一目標。同時也期望能利用群體間的力量來啟動一個點對點的服務。

為此,Do Kwon 開發的Anyfi 軟件,可以幫助用戶將自己的帶寬中繼給那些無法訪問的人,擴展信號範圍。這個創意在現在已經非常普遍,任何一部手機都可以開出熱點,但在當時卻具有開創性意義。

Do Kwon 創立的Anyfi 取得了非凡的成功,獲得了來自韓國政府、天使基金會和早期客戶的100 萬美元資金。其中就包括每年有近600 萬遊客光顧的韓國最受歡迎的主題公園——愛寶樂園的支持。

為使Anyfi取得更大的成功,Do Kwon 開始接觸了解區塊鏈技術。也是由於這家初創公司應用的許多概念都與新興的加密貨幣行業有關,他漸漸深入到了比特幣和以太坊的世界中。

也正是從這時起,Do Kwon 的興趣和注意力發生了轉移。他開始尋找夥伴共同探索這一新興領域,並逐漸了解這個行業的未來潛力及當下存在的諸多重大弊端。

於是,Do Kwon 真正掉進了“加密兔子洞”,並開始撰寫白皮書,闡述關於加密行業的一些想法。

受比特幣去中心化和點對點網絡特徵的影響,Do Kwon 發現,似乎可以在比特幣等現有加密貨幣項目之上構建應用程序,並以此來創建一個作為真實貨幣運轉的項目。

而在這個項目系統中,一種穩定幣可以很容易地被持有,並作為一種線上和線下的支付方式。這樣豈不是可以創造出理想的“點對點版數字現金”?

誕生:一款遊戲與一個商業夥伴

1、星際爭霸

星際爭霸曾是一款全球最大的電子競技賽事項目,1998 年由暴雪出品並登陸韓國市場。隨後在十幾年時間裡一度成為韓國電競的標誌,影響著全球電競產業的發展。

2005—2007年達到頂峰,不僅頂尖選手受到韓國總統邀請他前往青瓦台切磋星際的待遇,而且聯賽獎金總額高達50 億韓元,並在韓國作為體育項目得到正式認可。

彼時的Do Kwon 正值15、16歲,像其它青少年一樣,也對星際爭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同的是,Do Kwon 可以在這款高難度遊戲中馳騁的同時,兼顧學業上的優異表現。

後來即使在Do Kwon 成年並事業有成之後,他依然會花費大量時間在這款遊戲中來尋求快樂和放鬆。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星際給了Do Kwon 打造Terra 的部分靈感,但也影響了他對世界的認知。

在星際爭霸中,主要有三個種族,分別是:地球人的後裔人族(Terran) 、一種進化迅速的生物群體虫族(Zerg),以及一支高度文明並具有心靈力量的遠古種族神族(Protoss) 。哲學上的來說,這種種族設定反映了三種道德性質,即“人性”、“獸性”、“神性”。

人族(Terran)是來自地球的流浪者,具備前兩個種族的優勢,遊戲操控難度較高。為了生存,人族裹入了虫族對神族的戰爭中,而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自身群體的智慧。

穩定幣項目Terra 一詞的由來便是星際爭霸中人族(Terran) ,同時他區塊鏈項目中的大部分術語也來自這款遊戲。

而Do Kwon 更像是把自己當成“人族”的領袖,帶領著Terrans 們開疆拓土,抵抗其它族群的侵襲。

2、Daniel Shin

在遇到Do Kwon 之前,Daniel Shin 就已經是個成功的創業者、企業家了。

Daniel Shin 在2004年畢業於托馬斯杰斐遜科技高中,大學期間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獲得理學和經濟學雙學士學位。隨後在工作上分別擔任過摩根大通和麥肯錫公司的業務分析師,並自己創辦了TMON 和Chai Corporation 公司。

僅從這份履歷上看,Shin 是個絲毫不遜於Do Kwon 的傑出青年。而兩個人的聯手,在後來的時間線裡也確實締造出了估值超400 億美元的商業帝國。

Shin 在2010年創辦了Ticket Monster (TMON),公司僅在一年時間裡就實現了2.88 億美元的年收入。半年後,Shin 就把TMON 賣給了美國公司。

隨後的幾年時間裡,Shin 一心為韓國和東南亞的互聯網企業提供諮詢和孵化服務。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Shin 遇到了正在探索打拼中的Do Kwon。

Shin 2008 年大學畢業,Do Kwon 是2015年,時間年齡上的代溝並未讓兩人產生隔閡,反而產生了共同的興趣,並建立起了良好的合作夥伴關係。

Shin 本人對加密貨幣行業沒有多少接觸,但他覺得Do Kwon 的工作很有價值。加上此前創辦TMON 的經驗,使他很快能夠了解商業金融領域裡的在線支付和其各種問題所存在的缺陷。並且意識到以往依賴第三方金融中心進行資金活動已經過於陳舊低效,如果開發出一種設計完善的去中心化的資金在線零售服務平台,這將是顛覆性的行為。

於是,Shin 將Do Kwon 關於去中心化、高效率的貨幣體系理論進行了商業化,並利用自己的人脈及各種資源迅速將其產品化。

以至於在今後的日子裡,Do Kwon 對媒體總說Shin 是“一個更實際、更注重數字的執行者”,而他自己則是“個非常理論化和抽象的人”。

在聚集了創始團隊和其他早期貢獻者之後,Do Kwon 和Shin 開始更具體地研究他們的解決方案,並最終將其命名為“Terra”。

輝煌與警示:螺旋升降的命程

這是Do Kwon 而立之年裡最志得意滿的三年,也是他的個人名望、資產以及自信心最為膨脹的三年。只是那時他還不知道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已暗中標好了價碼。上天也曾降下示警,可是Do Kwon 卻早已將自己比肩神明。

1、冉冉升起的“新月”

寶劍配英雄才能產生更大大的威力。

誕生之初的Terra 只能算是一個初始優質項目,但是在Daniel Shin 加入後的極力運作下,團隊很快就吸引到了大筆資金的注入。

在2018 年的那個夏末,Terra 一共籌集到了來自知名加密貨幣交易所的3200 萬美元投資。其中就包括幣安、OKEx 和火幣,而其他支持者還有TechCrunch 創始人Michael Arrington 、 Polychain Capital 以及Hashed 等。

在首輪融資公告中,Shin 向所有人傳達出了這樣一種聲音:在區塊鏈上建立一個能與中國的支付寶競爭的平台。

消息一出,先後就有15 家電子商務公司與Terra 簽訂了合作條目。這其中包括Woowa Brothers、Pomelo 和Tiki。值得一提的是,這些第一批的客戶每年操作量為250 億美元,這意味著Terra 將從他們的業務盈利中切得收益。

Terra 的成功同樣離不開Terraform Labs 公司對項目生態系統的整體建設和把控,如負責創建Terra、UST 等穩定幣群及支付系統Chai 。

此外,這家實體還持續進行募資,2021年上半年從Galaxy Digital 和其他公司共籌集了2500 萬美元作為前行動力。

此後的Terra 開始了不算漫長的建設成長之路,而Do Kwon 本人也經常在Medium 上及時更發項目進程動態以及社區更新情況,並時不時與社區家人進行互動、聽取意見。

終於,隨著2021 年加密市場狂暴牛市的開啟,Terra 也迎來了屬於自己的春天,並成功在去年第二波行情中成為從公鏈賽道中殺出的最大黑馬。

2021 年12 月24 日,Terra 的原生代幣LUNA首次突破100美元,並在今年的4月裡創下119.55 美元的峰值。

據加密資產數據公司CryptoRank 當時統計的數據顯示,Terra 是2021年總鎖倉量(TVL)增長最快的區塊鏈,其總鎖倉量約為179 億美元,年增長率達到35700%。

Terra公鏈的總鎖倉量位列行業第二,僅次於以太坊的1540億美元,並在年末先後超越了Solana(115億美元)、Avalanche(120億美元)以及BSC(167億美元)。

而Terra原生的借貸利率協議Anchor 的鎖倉量一度衝進前十,但增長的核心因素是高達20%的利率。

Terra 的成功為Do Kwon 帶來了耀目的聲譽和財富。

2019 年,Do Kwon(28歲)被福布斯排行榜評選為30 歲以下的30 個精英代表人士之一,一時Do Kwon 的名字響遍世界。而FTX 創辦人Sam Bankman-Fried (28歲)則是在下一年中才入選。

與此同時,隨著Terra 市值的攀升,也為Do Kwon 本人帶來難以勝數的巨額財富。當LUNA 幣價達到100 美元時,有分析人士指出,Do Kwon 可能已經成為一位身價10 億美元以上的富翁。

對此,Do Kwon表示這可能屬實,並且聲稱自己“從來沒有真正數過”。

2、預演的危機

UST 經歷每一次崩盤後都變得更加強大,這給了Do Kwon 更多信心和勇氣,但也增加了他的盲目樂觀。

2021 年5 月下旬開始,加密市場瀑布式下跌。當月19 日,比特幣下跌了30%,整體市場大盤受情緒也開始下跌。

Luna 也不例外,價格跌至4.10 美元,較前一周交易價格下降了75%。

見此情景投資者開始失去對Luna 信心,降低了對UST 的需求。這直接導致了UST 的價格跌破其掛鉤的1 美元,並促使越來越多的持有人將他們手中的UST 換成Luna 。

然而持有者這種擠兌行為會造成Luna 超發,貨幣通脹,進一步導致代幣價格下跌,加劇惡性循環。許多人擔心全面崩潰,將會引發“死亡螺旋”。

但是Terra 生態系統頂住了壓力,靠著此前的資金儲備倖存了下來。

不過,Do Kwon 對那些引起死亡螺旋恐懼的人展現了不屑一顧的態度。

此外,Terra 的成長和抗壓成功也讓Do Kwon 的內心變得無比膨脹。

Do Kwon 對自己設計出的算法非常得意,他信心十足的說算法能把加密貨幣“保持在難以置信的穩定”,而Luna將是“加密貨幣時代最大的去中心化貨幣”。

“現在,向國王鞠躬吧。” Do Kwon 在推特上寫道。

許多加密專業人士看到Do Kwon 的龐大野心後對其進行了勸誡,並提出了預警,也有人對Terra 的算法穩定幣模型提出了質疑。

對於這些聲音,Do Kwon 不僅絲毫沒有聽進去,反而嘲諷到:“你們都是窮人,你們不懂技術!”

他把質疑自己的人稱為“窮鬼”和“蟑螂”,如果對方是同行,就說他們用心不良,“XX就是屎”。

崩盤:月蝕之夜

BTC 價格波動深受美聯儲政策影響,在連續加息、縮表打擊下,BTC 幣價持續走低,進入陰跌模式。

在此時期,幣圈索羅斯們盯上了美聯儲加息造成幣圈大跌這一絕佳時機,並將目標對準了Terra這塊肥肉。

今年5月8日,Terra 挪動1.5 億美元UST 調整流動性,但10 分鐘後一個新地址突然拋售8400 萬美元的UST,隨即引發拋售浪潮和恐慌情緒。當天,UST 價格持續滯留在95 美分水平,這進一步刺激了拋售潮。

由於比特幣價格持續下跌導致Terra 資金儲備縮水,Do Kwon 無法籌集使用比特幣資金買回足夠UST。一如2021年5月時間重演一樣,死亡螺旋發生,投資者發生擠兌行為。

之後整個局勢迅速失控,UST 與美元加速脫鉤,9 日全面崩盤,48小時貶值99%。

5月17日,LUNA 幣價格幾乎歸零,400 億美元估值商業帝國一夜崩塌。

三個月後,Do Kwon 在媒體露面並對大眾袒露心聲:一度認為自己非常成功,UST崩潰當晚曾嘗試籌集20億美元,不料消息洩露,空頭迅速擠壓,“我想賭很大,但是我輸了”……

“連續好幾天都是通宵的,不太記得。我只是沒有註意到時間的流逝。所以即使是現在,如果你問我白天發生了什麽,晚上發生了什麽,我也說不出來,因為我幾乎沒有睡,你知道,一切都是黑暗的。” Do Kwon 失落的對採訪者這樣表示。

回過頭來看,Terra 的崩盤並非注定死棋一盤,失敗更多的原因在於Do Kwon 本人在事件前後所表現出來的連普通人都不如的一面。

自大:明明在第一時間問題已經顯現出來的時候,團隊只需要提出提案,脫鉤ust就可以避免後續事態的惡化。但是Do Kwon 自認為生態大,可以通過增發luna 來解決,結果無限增發……所以LUNA 在跌100%後,還能再跌去好幾個100%,掉入無底的幣價深洞。

害怕:關鍵時刻,需要提案和發聲的時候,團隊卻龜縮起來,等到最後才出來發聲。但是首先說的不是解決辦法,而是將Terra 解釋為一個DAO 自製的項目,只是這一項目在生態內發展成了極其強大的商業應用。這很明顯就是想撇開責任,將罪責推給社區,理由為Terra是社區自治的項目,是社區的原因,跟項目創始團隊沒關係。

逃避:企圖新髮型一個幣,用一個泡沫掩蓋另外危機,而此時已經是天時地利人和盡失……

而後續也有媒體引述加密行業分析師的說法進行了報導,文章中提到分析師門找到一個持有1,969 萬枚LUNA 2 代幣的錢包,並研判該地址是Do Kwon 持有,否則也與他有密切關聯。同時,他們還指出Do Kwon 每月只質押收益就能獲得310 萬美元。

審判:罪愆、逃亡

“我不認為UST 事件涉及道德問題,特別是在一個需要大量技術背景才能理解的行業。但是要想在當大家都極其痛苦和憤怒時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是非常困難的。”

“你是在問我是否做空了嗎?我一生中從未做空過加密貨幣,更別說做空LUNA 和UST 了。”

“如果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個人利益,那可能是最愚蠢的方式。為什麽要用5 年的時間來賭你的整個名譽,給你的女兒取名為Luna,然後短期內成為全網最被討厭的人?”

Terra 崩盤事件發生後,Do Kwon 總是向外界宣稱自己有錯無罪,否認是自己做空Terra成為事件的受益者,並表示Terra並非龐氏騙局。

但是就在Terra 隕落前一周,Do Kwon 卻曾在 YouTube 加密幣頻道上宣稱,“95% 的加密幣將會消亡——但目睹公司消亡也是一種娛樂。”

此外,在LUNA 和UST 崩潰前,他還在推特上向100萬粉絲表示:“我喜歡混亂。”

無論Do Kwon 本人是否是整個事件的策劃人或是參與者,Terra 的崩盤這一事實都給眾多投資者以及加密圈帶來了極其嚴重的打擊。

崩盤後影響最大的莫過於韓國人了,Chai 的日活用戶至少50 萬人。然而他們存入的資產一夕歸零,原因卻是與自己毫不相干的UST 以及BTC,這無異於人禍降臨。

一個匿名人在韓國區塊鏈社區Bitman 上寫道:“我在短短兩天內失去自己的全部積蓄。我反复虧本賣出Luna,又想買更多以降低損失,結果最後還是虧本。我辛辛苦苦賺的1億韓元全沒了,現在不想吃也不想睡,我恨我自己。“

而國外媒體也接連報導,一名患有惡性腫瘤的男子,他獲得了50,000 美元的保險金進行治療,但卻Terra 中失去了一切;一名男子在他的200 萬美元LUNA 投資跌至僅1,000 美元後選擇了自殺;許多投資者家庭中還有年幼的孩子……

此外,Terra 事件也引發了加密市場上的多米諾骨牌效應,多家加密機構接連暴雷破產。同時,這一雷曼時刻也引來了政府機構更加嚴密的監管政策。

更有甚者,有韓國投資者選擇到Do Kwon 的家中討要說法,並進行了網上直播。

對此,Do Kwon 表示:有人闖入我的公寓樓——甚至發生了多起這樣的案件。其中有幾個人是記者,其中一些人是普通人,我和家人的人身安全和隱私遭到了相當程度的威脅。

也是以這一理由為藉口,Do Kwon 選擇了出國逃亡生涯。

韓國檢方針對Do Kwon 的種種行為,認為Do Kwon 具有逃跑的間接證據。於是首爾南區檢察廳申請發出了逮捕令,接著要求韓國外交部強制註銷Do Kwon 及其他5 人的護照,同時也在請求國際刑警組織對Do Kwon 發出紅色通緝令。

但Do Kwon 卻表示,韓國檢方以涉嫌違反《資本市場法》為由對其進行指控是不合法的,完全是“出於政治動機”。

此外, Do Kwon 還發推稱,“我沒有’在逃’,對於任何有興趣溝通的政府機構,我們都全力配合,沒有任何隱瞞。我們正在多個司法管轄區為自己辯護,我們堅持極高的誠信標準,並期待在未來幾個月內澄清真相。”

不過,Do Kwon 卻始終沒有透露出自己的具體位置。

有關Do Kwon 的最新報導顯示,他已離開5 月初Terra 崩潰以來就停留地新加坡,而是經迪拜飛往了未知地區。

這些一如他的人生,曾經停留在最為富有的地區,但也只是匆匆過客。名利場下,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如今的Do Kwon 已過而立之年,當他再回首看到曾經那個追逐於學業、電競、創業夢想的青年,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分像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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