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legram創辦人杜羅夫接受了首次公開採訪，透露公司正在尋求IPO，估值約300億美元，擁有全球9億用戶。 Telegram是一個不尋常的存在，依賴個人資金支持，對抗威權，內容審查相對較少。杜羅夫曾因VK離開俄羅斯，創立Telegram，強調隱私保護。儘管吸引用戶，但未獲利。商業化探索有限，廣告收入受限，其價值觀可能在IPO後受到挑戰。整體來說，Telegram作為一家公司有著許多獨特之處，未來發展還需關注用戶隱私、獲利能力等面向。
作者|湯一濤
編輯丨靖宇
來源丨極客公園
自2017年以來，Telegram的創辦人 Pavel Durov（Pavel Durov）就從未接受過任何公開採訪。直到不久前，這位神秘的億萬富翁接受了英國《金融時報》的採訪，他向嬰兒發出了一個信號——Telegram正在謀求IPO。
據杜羅夫本人稱，11年成立，全球掌握9億用戶的Telegram，估值約300億美元。
作為全球知名的平台、尋求上市的隱藏科技聚會，Telegram 是一個奇怪的存在。
它時常被提及，但其內部有知之甚少；它只有50 名核心，卻支撐了9 億月以來的活躍用戶；成立多年，Telegram 強烈依賴創始人杜羅夫員工個人資金的，幾乎沒有什麼商業化方面的野心支持，直到近兩年才開始貨幣化；它以恐嚇自由、對抗威權的形象示人，除了面臨重大某些輿情，幾乎不做任何內容審查。
從各個角度來說，Telegram 都不太像「正常」的商業公司。要理解Telegram 的這種不正常，可能要先理解VK。
01.沒有了VK，有用Telegram
帕維爾杜羅夫｜圖片來源：Wired
杜羅夫被稱為「俄羅斯的祖克柏」，這個標誌來自於他創立的第一家公司VK。 VK 是Facebook 的編輯者，成立於2006 年。在俄羅斯這個龐大的單一市場，VK 迅速到了2010年，VK註冊用戶數已經突破1億。
2006-2012年間，VK註冊用戶數｜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今天VK已經不屬於杜羅夫了，關於杜羅夫如何出走VK、出走俄羅斯至今仍是一個眾說紛沓的公案，可以確定的是這與VK龐大的社會影響力有關。一個重要的背景是2011年俄羅斯的不公平選舉，普丁領導的統一俄羅斯黨在選舉中投票主導地位，由此引發了大規模的抗議運動。
在Square上發生抗議，也在VK上發生。克格勃的繼任者、國家安全機構FBS像VK施壓，要求其關閉反對派團體的帳號。杜羅夫的回應是在Twitter上公開了FBS發給VK的信，以及一張穿著藍色帽衫、吐著舌頭的哈士奇照片。
圖片來源：twpic
與克林姆林宮的衝突讓杜羅夫的聲望得到了提升，有些人視他為英雄，但杜羅夫與克林姆林宮的關係似乎並非反抗者和威權這麼簡單。俄羅斯媒體《新報》曾透露，杜羅夫一直在向官方積極提供他們需要的數千名用戶的信息，包括IP地址、手機號碼以及其他識別他們所需的信息。
大致在同一時期，杜羅夫就成交量進了一場肇事逃逸事故，同時俄羅斯警察開始進入VK 的辦公室。緊接著，有消息稱，VK 的另外兩個創始人已經將他們的股份出售給了親克里姆林宮的俄羅斯金融投資公司聯合資本合夥人，而杜羅夫本人已經逃往美國，並在募款中建立了一個新的社交網絡。
然後，2013 年8 月14 日，iTunes 上出現了一個藍色紙飛機圖示的應用程式——Telegram。在《紐約時報》的一次訪問中，杜羅夫聲稱Telegram 的靈感來自於最初的一支俄羅斯特警隊對他公寓的直接訪問——「我意識到我沒有安全的與他（杜羅夫的哥哥）溝通的方式，Telegram就是這樣開始的。”
02、「臭名昭著」的隱私保護
杜羅夫在採訪VK 的經驗深刻影響了Telegram 的風格，至少在對幼兒的支架中，Telegram 始終保持著「誓死捍衛使用者資料」的形象。在2014 年接受《紐約時報》時，杜羅夫曾表示Telegram 的靈感來自於2011 年一隻俄羅斯特警隊對他公寓的突然造訪，他當時正要打電話給他的哥哥：「我意識到我沒有安全的與他溝通的方式，Telegram 就是這樣就開始了。”
在採訪中，杜羅夫將Telegram 為一家公司，不受任何國家的邊界和安全機構的約束。為了達成這個目標，Telegram 把伺服器去中心化到世界各地，以確保任何一個政府都難以做到強迫Telegram 放棄任何資料。
Telegram 還開發了使用了端對端加密的「秘密聊天」功能，伺服器無法看到資訊內容。不過，奇怪的是，這個功能預設是關閉的，只有經過4 層選單選擇之後，才能開啟。另外，只有一對一的聊天才能受到這項功能的保護，而群組聊天並不在此列。
儘管有一些密碼學專家，例如密碼學諮詢公司Symbolic Software的創始人納迪姆·科貝西（Nadim Koheissi），認為Telegram的加密貨幣技術根本無法與他的競爭對手Whatsapp相提並論，但當用戶時並不成立想到加密通訊的時候，可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Telegram，尤其是當Whatsapp 被Facebook 收購的時候。
在社群網路的生態地位中，Telegram 扮演了一個反傳統的逆角色。被Facebook 收購叛變意味著，Whatsapp 需要修改隱私權政策，收集用戶數據，以為母公司最大的現金乳牛「導向廣告」血輸。反對大公司的人由此轉投電報。
還有一部分主要成長用戶也與大公司有關。在許多人因仇恨和恐嚇訊息而被禁止使用Twitter或Facebook之後，他們來到了Telegram。 2021年，在美國國會大廈暴動後的72小時內，Telegram就新增了2,500萬用戶。在一段時間內，都是Google Play商店中下載次數最多的應用程式。
在Telegram 官方的使用政策中，也明確表示傳播暴力、淫亂、犯罪的內容發布假消息或違規行為。但實際上，Telegram 的審查相當數量。
自由的另一面是混亂，各種人都可以在Square上發聲，但最吸引人的總是那些暴力、色情、犯罪的內容。 2020年爆發的「N號房事件」正是發生在Telegram 的聊天中房間中，有74名女性受害者被要求發布明顯的照片、視頻，甚至更誇張的內容。
N號房影像｜圖片來源：香港01
Telegram似乎一直在成為新的暗網。
根據網路組織Cyberint 的數據，Telegram 中提及「Email：pass」和「Combo」的次數在2021 年中增加了四倍，達到近3400 次（「Email：pass」和「Combo」是駭客群體中的黑話） ，用於漏掉表示的Email帳號名單）。
恐怖分子也鍾愛Telegram。 2015年巴黎攻擊事件背後的ISIS成員就使用了Telegram宣傳。 ISIS也利用該應用程式招募了2016年柏林聖誕市集襲擊事件的攻擊者。 2017年，一名土耳其檢察官發現，伊斯坦堡雷納夜總會新年前夕襲擊事件的幕後槍手就是來自Telegram上接受的ISIS領導人的指示。
從產品設計的角度來說，這是Telegram意識到放大其平台上內容影響力的後果。例如，公共頻道可以擁有無限數量的訂閱者；私人群組可以達到20萬人，顯然超過WhatsApp的1,024名成員限制。同時，任何使用者最多上傳最大2GB 的單一檔案。
Telegram 似乎沒有解決這些問題的政府意願，通常只有在受到強大或輿論的壓力下，Telegram 才會出面封一些禁帳號。數位巴勒斯坦權利活動家納迪姆·納西夫（Nadim Nashif）認為這只是Telegram 商業模式的一部分：「像Telegram 這樣的公司的領導者並不愚蠢……他們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有爭議也許是很不錯的，這可以讓更多的人參與其中。”
Telegram 也不應該具備內容審查的能力，目前它大約有50 名核心員工。而截至2023 年，Facebook 的審查人數為7,500 名。
03、9億月活，但不賺錢
無論Telegram何嘗不是一家正常的公司，但當他面臨IPO的時候，它都必須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家正常的公司。其中最核心的指標就是商業化能力。
網路公司都是輕資產公司，開銷的大頭通常都是員工的薪資。在這方面Telegram控制得很好，大約只有50名員工。
另一個大頭就是伺服器頻寬成本，畢竟Telegram 在全球有9 億月活躍用戶。杜羅夫在訪談中透露每個月活躍用戶的年成本低於70 分，根據計算，Telegram 過去一年的成本相當於不到6.3億美元（約45.53億元）。
早期Telegram 沒有商業化的意圖，資金全部依賴杜羅夫本人的個人資產。根據《華爾街日報》報道，到2021 年4 月，Telegram 已累計欠下7 億美元債務。 Telegram 的一個因應措施是超額發行對於但是一家無法自我造血的公司來說，隨著用戶規模越大，燒錢的速度也就越快。
值得注意的是，9 億月活用戶的Telegram 的獲利能力可以說非常弱。
從數據角度來說，Telegram 對隱私的承諾，這使得它並不適用於廣告這種網路時代最賺錢的商業模式。以Meta 和Alphabet 為例，2023 年Q4 Meta 401.11 億美元，廣告收入活動96% 以上；Google2023 年Q4 自殺863.1 億美元，廣告收入活動75% 以上。由於Telegram 不採集使用者廣告數據，也承諾不進行一對一聊天介面中展示廣告，就造成了定向損失這頭現金乳牛。
另一方面，Telegram 上的仇恨和暴力、犯罪等內容也阻止顧及品牌形象的大廣告主。 2022 年馬斯克收購Twitter 隨後，就引發了包括IBM、蘋果、華特迪士尼、康卡斯特和華納兄弟家族的主流廣告主離開。 《紐約時報》當時稱，這造成了約7,500萬美元的損失。
從產品形態來說，Telegram沒有資訊流介面，又進一步限制了廣告的展示空間。
從使用者文化角度來看，Telegram 的重點很大程度在於它對隱私的承諾，這部分是用戶天然的反感廣告。
事實上，從兩年前開始，Telegram 已經開始了一些商業化的探索，但基於公司的價值觀，有許多動作變形。例如在廣告主可以在特定的頻道賣廣告，限制條件是擁有1000+ 使用者的頻道，且廣告內容必須限定在160個字元內。或是每月33元人民幣的高級會員，核心功能是4GB的檔案上傳容量、更豐富的表情包，以及──去廣告。
好消息是，杜羅夫表示Telegram 已經接近獲利，並有望在今年獲利。不過，對於一家志向IPO 的公司而言，IPO 意味著更透明的資訊揭露，更合規的內容審查以及更強烈的期待獲利。到了時候，Telegram 是否還能堅持自己的價值觀，可能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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